齐昱闻言倒也很会为他们考量,甚至试图将他们几个人一并留下来,连忙道:“那你们便都一块儿在这儿就是了,总归到时候咱们一道回去,父皇也不知你们路上如何,只说耽误了些时候,父皇一看本王人都被你们好生带回来了,父皇想降罪也降不了不是。”
顾荣一愣,着实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当下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齐昱见状愈发笑了,只当是自己的话他们听得进去,继续循循善诱道:“你们难得过来不知道,这儿除了吃的不方便以外都极好,尤其是这个风景,跟京城很不一样。就那个山上,还有野兽呢,那狗熊爪子听说都比京城的大些,而且还有安…”
“顾叔留下就是,你们也都留下,总归从王爷的那份儿口粮里头分出去就是了,不是什么大事儿。您不知道,往日里王爷吃得多,分给你们绰绰有余,到时候叫王爷先回去了,我也好带您好好在这处走一走。”许安安推开帐子步入,眼神冲着齐昱的方向微微一定:“总归王爷都发话了,顾叔您这么些年辛苦,得王爷感念,很不该推辞才是。”
齐昱见到许安安进来,刚要开口,一听这话当即又一副有话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许安安微微挑眉:“难不成是我方才听错了,王爷您不是这样想的?”
齐昱这回彻底没了话儿,也不知该应还是不该应。应了自己就得心甘情愿地回京城,不应就好像个白眼狼儿似的在众人面前没脸,低下头去想来许安安的意思已然很是明白,也是要让他跟着回去。
顾荣在旁一看许安安,难免打量了一番,见她笑眯眯的样子,随即宽心地笑了笑俯身道:“见过王妃。”
许安安点了点头侧身看了过去:“顾叔好些日子不见,身子可还安好?头疼的毛病近日里可有再犯了?”
“这几月已然好些了,想是上回王妃给荐的那大夫极好的缘故。”顾荣又是一垂首:“如此还要多谢王妃关怀才是。”
“顾叔客气了,原是应当的,先前在王府时也托您多加照顾。”许安安摆了摆手。
“老奴瞧着王妃也比上回见时精神了许多,先前没见到时还有些担心,如今可是安定了。”顾荣忍不住叹了口气,自是因着知晓齐昱和许安安二人从头到尾的缘故,故而此时说来并非寒暄,更是多了几分长辈看顾晚辈的意思。
“当日咱们不是说好的,日后若是见了,叫许姑娘就是,顾叔怎么给忘了?”许安安有意在说这话时看向一旁装作没听见二人寒暄似的齐昱。
顾荣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毕竟并不知晓齐昱这些日子在边境与许安安的关系如何,此时一听还以为二人还在冷战。先前见过齐昱刚刚与许安安和离时的模样儿,生怕许安安这会儿火上浇油,难免使了个眼色示意,叫许安安也好劝劝齐昱。
齐昱听了这话却猛地抬起头来,总算有了几分反应:“什么许姑娘?就叫王妃。”
许安安轻哼了一声自是知晓顾荣的意思,但这会儿偏就没瞧见一般扬声看了过去:“王妃?什么王妃?我可不嫁给那遇到事情就抱着柱子耍赖皮的,没得传出去了叫我脸面没处放。”
顾荣和一众小厮都是齐昱身边的老人,虽那些个小厮不如顾荣知晓得多,也正是如此,见到曾经唯唯诺诺的王妃与往日里毫不顾忌的王爷这般说话时,还是忍不住屏住呼吸。
“我没有。”齐昱当即松开了柱子,手上勒得通红。
许安安瞧着他手上便忍不住微微蹙眉,愈发觉得先前跟齐昱斗智斗勇的还能看出他几分气节,所以很能狠狠心,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儿都敢做,反正结果与自己无关,但如今到了这样要清楚不清楚的时候,就跟哄小孩子似的,一看他这副模样儿,那是嘴巴也被堵住了,手上也被束住了。
一时有些无奈,但许安安还是走了上前在齐昱的面前站定,全然没有方才连讽刺带挖苦的样子,尽可能的让自己耐心的柔声道:“这边的事情快结束了,所以我过几日也回去了。”
齐昱瞥了许安安一眼:“我不信。”
“我骗您做什么,不信您问我父亲去。”许安安瞪圆了眼睛在这个时候搬出许忠,很是轻易地能够让齐昱相信,毕竟只要表情做得对,齐昱自是不敢当真跑去许忠跟前儿去问。许安安见状继续往下说道:“您且跟着顾叔他们先回去,趁着圣上给您台阶的时候赶紧下去,要不然等到圣上震怒,就是回去了,免不了一顿板子,没得到时候再给您关起来,我们怕也见不上不是?倒不如现下好生回去,说几句能入耳的,好多着呢。”
齐昱低着头开始沉思,觉得许安安说得有些道理,转而又道:“那两月,两月若是你再没回来,我还要过来找你的。”
“您以为大军前行跟您一人快马加鞭赶路似的呢?”许安安很是觉得齐昱得寸进尺,但话说出口甚至感觉到顾荣和那几个小厮的眼神都看了过来,于是又连忙软了声音讨价还价道:“四月,四个月可好?四个月,我一定回去。”
“四个月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