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胡闹了……”许安安低声咕哝着,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样子讪讪道:“这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黄伯伯您是当真没瞧见那会儿太子殿下被囚禁起来时的样子,哪里还像个一国太子,那是吃吃不饱穿穿不暖,一个人窝在小小的一个屋子里头,脸色白得跟纸似的,着实可怜得紧,想来若是您在的话,也都要忍不住去救。”
许安安话中多少带了几分夸张,但自觉说得十分流畅,故而黄壁认真瞧了半晌,一肚子的话憋了回去大半。
“尽找理由,你们就是太过年轻冲动,不懂得审时度势。要知道现如今齐国和西境的关系紧张,那是半步都错不得,一不小心就要引起两国之间的大乱。依着你们这般的闹法儿,到时候就是我们齐国的不是,这个责任是好担着的?我还以为笪礼能沉稳些,故而叫你们一道,没成想也是一样。若真出了事儿,你叫我怎么跟圣上交代?!”黄壁摇了摇头,虽说得严厉,瞥了许安安一眼见她低着头没言语,手上还不忘推了杯热茶过去:“丫头,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有,我好得很,我这一身功夫,帮忙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受伤。”许安安不大在意的摆了摆手,一身黑色的披风,从进门之后便没脱下来,自是遮掩住了身上方才抱着司徒褚的血迹,一边接过茶盏着急道:“不过黄伯伯您就别教训我们了,这会儿也不是说教的时候,往后有的是机会不是。现下笪礼护着太子殿下正在悬崖旁边的林子里头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二殿下的人找到了,还请您快些派兵去帮手,否则怕是二人性命不保,到时候事情才大了。”
“你这话又是胡闹,说得容易是去帮手,但那是西境,不是我齐国,这怎么能行?”黄壁想都不想便拒绝道:“况且两国早有约定在先,通的是商贸,又不是兵士。如今既然是想和平,我齐国怎么好先一步前去?到时候若引得两国大战,岂非齐国挑起战事,让人话柄?”
“这不是没办法了吗?现下西境的兵士都被西境二殿下掌管着,便是西境太子想寻个信得过的人都不敢信,万不得已方才来寻我们。更何况太子殿下和笪礼的性命要紧,哪里考虑得了那么多。”许安安一听就急了,作势站起身说道:“黄伯伯您想,若是西境太子殿下当真出了事儿,西境陛下这会儿又说不上话,到时候顺理成章继位的可只有西境二殿下了。您是没见过他的模样儿,凶神恶煞,很不是个好相与的,他当时还口出狂言,说若是把我和笪礼抓到,正好以此向齐国宣战,您听听多大的口气,可不得给他些教训呢。”
黄壁一愣:“你们还当面招惹上西境二殿下了?!”
“这……这就是他在威胁我们,任是谁听了这话都忍不住。更何况他这不也没抓到吗?不过若是这回咱们不帮忙,那怕是真要出大事儿了。”许安安一副多说多措的后悔样子,一拍自己的嘴转了话头又道:“我的意思就是,您说那个二殿下如今都有这样的想头,若是上位之后还得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这会儿就惦记着要打咱们呢。到时候我齐国的确不会惹人话柄,但如何还能明哲保身?”
黄壁握紧了拳头显然有些犹豫,半晌都没说话。
许安安见状一时着急,索性俯身告退道:“罢了,安安知道是叫黄伯伯您为难了,这样大的事情,也的确不能叫黄伯伯您一人下决定,否则到时候若是怎么样了,都成了您的责任,圣上降罪下来,安安心里头也过意不去。我现下就去寻父亲一道想办法。”
“等等。”黄壁见状终还是忍不住起身拦住了许安安的去向:“你这丫头就是性子着急,遇事不知考量,就算是当真要领兵前去,也得好生从长计议,哪里是你这么急就急得来的。你先告诉黄伯伯,若是我们这边愿意派兵相助,又该如何入西境?总不能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直接进去吧?”
“黄伯伯放心,太子殿下那边都给咱们安排好了,要不然您以为这会子城门都关了,我怎么能顺利回来的?只是现下太子殿下那边苦于没有帮手,但凡我齐国这回能帮得上忙,日后太子继位,那还不是也得记着这份恩德?”许安安笑了笑,拉住黄壁很有信心的样子,补上一句算是最后的致命一击:“黄伯伯,西境太子殿下的命,如今可都在您的手上了。”
黄壁一听这话,沉吟半晌,方才叹了口气点头,算是应了,转而又道:“果真如此,想来去也无妨,只隐蔽些就是了。我也曾听他们说起,太子殿下很是仁德,若是日后他来继位,两国关系应当也会更相融洽。”
许安安展颜笑了开来,忙忙跟上拍马屁:“黄将军英明。”
“就你会说话。”黄壁瞥了许安安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但此事凶险,黄伯伯不能叫你孤身再行前去,你可不知道你走了之后这一日黄伯伯有多担心,还要生怕你父亲发现,瞧着你父亲那眼神都要躲过去,当真后悔不迭。不如这样,丫头你只在军中等着,黄伯伯带着人去,一定安排妥当,你就不用再管了。”
“这怕是不妥,太子殿下安排的人只认得我,若是黄伯伯去了,两边不识得,到时候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