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三,这是许安安方才再三申明,且笪礼唯一有比较重要戏份的计划。
许安安在提起这个计划时很是郑重,一并将自己苦于无人可用,迫于无奈方才只能让笪礼这么个一看就不大会骗人的人来帮手的无奈悉心表达了一番。笪礼表示理解,但尤其对于这样一个日常沉默寡言的人来说,尽管如此,可还是艰难了些。
但这一次,笪礼显然与许安安站在一边,而且迫不及待。
想是与许安安待得久了,所以变得这般不大沉稳。笪礼脑中有那么一瞬间闪过这样的想法,但是眼下的情况,至少自己如果这么做的话,心里头很是痛快。
“你准备上哪儿找碎片去?我就说,你骗不过他的,这回可是长记性了?”笪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一面冷眼看向许安安。经过计划二的训练,他此时声音不大不小,足够让许安安和在场的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看见了没,他根本就不信你,你又何苦迎合着作践自己。”
许安安对于笪礼的这个开场很是满意,甚至觉得惊讶,没想到自己先前是小看了这人,如今见他认真起来还是很有前途的。于是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眨眼,随即方才开始自己的表演。
“不是吧,这个时候你还要教训我,没瞧见我现下有多难过呢?我是跪都跪了哭也哭了,人家脑袋灵光,就是不信,我能有什么办法。”许安安当即委屈的口气,随着笪礼的话,已然站直了身子,全然不似方才的恭敬模样儿,扬声道:“什么碗啊碟的,我还以为是多贵重的东西,当真准备想办法去取,哪里知道人家心思玲珑,还有这么番说法。要我看,好死不如赖活着,毕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今儿还站在这处嘚吧嘚吧说话的人,明儿会不会就脑袋搬家再言语不成呢。俗话说的好,登高必跌重,所以站在高处的时候很该惊醒一些,尤其还是要小心些脚下,否则想死的死了那叫得偿所愿,不想死的死了,那得叫……叫什么来着?死不瞑目吧。是这么说来着?”
赫连鸿笑意一僵,自然能听得出许安安这话是在说自己,但一时咬着牙强忍着没应话,否则若是应了,那才是真的对号入座。
笪礼则是一脸镇定,淡淡瞥了许安安一眼,再一次真心地对于许安安这般冲动行事的法子心下叫好。
许安安不知,却很是配合的对笪礼看着自己的眼神开始借势发挥,提起声音说道:“我说你不要用这个眼神瞧着我好不好?毕竟我也是为了来救你方才想出这么个法子,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你说你闯个官员皇子府的也就罢了,你闯什么地方不好闯太子府,我也为难的,你现下这个眼神让我觉得我好像很是蠢笨似的。”
“你若非得这么说,我倒也没什么意见,毕竟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挺好。不过初生牛犊不怕虎,约莫如此,不算全都是坏事儿,至少年轻气盛。但即便如此,还是要分清什么事情。想也是我从前高看了你,只当不必说出口你便能知道惜命,心下明白,如今看来不是这样。以后还是要好生记住这次的教训,冲动的时候以此告诫自己,多听些别人的话,不要再自作主张,没得像今日这般,惹人笑话。”笪礼挑眉。
许安安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想来笪礼难得把话说得这么顺,还是这一番长篇大论,莫不是趁着这会子演戏的功夫,一并公报私仇地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许安安暗自咬牙,心下不快又不好当场宣泄,索性也跟着半真半假地嚷嚷开来。
“你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自知之明?什么叫笑话?我倒是要悄悄在场的谁敢笑话,我把他大牙都给他打下来。”许安安说着还不忘挥了挥拳头:“我也不必要你在这种时候给我安慰上两句,原也是我心甘情愿,我自作自受,认就认了。可你这冷言冷语的,未免叫人忒寒心了些。”
“我早与你说过,不必你费心前来救我。”
“那我不以为你们男人家说话都口是心非的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先前那副说不说的样子,可不就是让我来救你,可这心里头又不好意思讲吗?我这叫心细如发。更何况我人都来了,你现下讲这种话,会不会有点晚了?”
“那你也可以选择离开,现在,马上。”
“你说什么?你居然让我走?”
“是,我让你走。”
“你……”许安安先头还能应付一番,没想到笪礼当真说起话来能有这么气人,一时语塞,转念想了想很不愿意就此认输,冷哼了一声才又道:“你凭什么让我走?你让我走我就走,你让我来我就来,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算什么东西?”
笪礼的发挥依旧稳定,淡淡看了过去:“我没让你来。”
许安安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好,好得很,这可是你说的,你记着了你现在说的话,千万别忘了。我走就走,我跟你说,我走了我就不回来了,到时候留你一个人在这儿被乱刀砍死,你可别后悔。往后我也不会给你烧纸的,让你孤魂野鬼,没吃没喝到处飘。”
笪礼点了点头:“放心。你若不在,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