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时，最先感到干渴的是喉咙。
几杯凉水下肚，干渴感却还在不断蔓延。
起初，克莱因并没有在意。
他像往常一般查看卷宗、整理照片，直到眼睛酸涩，错开纸面扫到办公桌上摆放的一碟曲奇。
曲奇是克莱因两天前买的，就在塔吉玛繁华的主道上。带着厚手套的和蔼店主向他推荐了巧克力味，说是很受年轻姑娘们的欢迎。
他怀着某种秘而不宣的心思买下，想着下次到梦乐园打工时带上。
正巧管理者来塔吉玛出差，抽空来事务所拜访他。
她坐在他身前的木椅上，言笑晏晏地同他抱怨些工作上的琐事。包装好的曲奇又被他拆开，成为招待她的下午茶。
闲适轻松的时间没能持续太久，黛西亚匆忙跑进事务所，嚷嚷着又出了什么大事。
于是她只能放下红茶和咬了一口的点心，一脸歉意地同他告别。
克莱因拿起茶杯。
白瓷杯里的红茶静置一夜，色泽不复刚泡好时的透亮。
倒掉会很可惜。
他观察着烧就的纹路，找到管理者喝茶时留下的一点水渍，记忆中的少女将唇瓣贴近杯口，张嘴时露出一点内里的鲜红......
干渴感一发不可收拾。
克莱因把自己的唇印在同样的位置，将余下的红茶一饮而尽。
只是倒掉会很可惜。
他如此宽慰自己，手伸向那叠没吃完的曲奇。
浓厚的可可味在口腔蔓延，很久后才有一点苦涩。
“......太甜了。”
*
克莱因用了好几天来确认自己的异常。
最开始只是渴望吃掉管理者剩下的食物，后来逐渐演变成收集管理者用过的物品。
擦拭后丢掉的纸巾，梳理时落下的几根发丝，伤口愈合后拆下的沾血绷带。
管理者发现的更早些。
“这个给你。”她将用了半月的发圈缠在克莱因的手腕上，“之前的已经没有味道了吧？”
“......谢谢。”
克莱因低下头，任她摆弄自己的手臂。
鲜红的发圈将男人略显苍白的肤色衬得更白，若即若离的触碰对如今的他更加致命，如此近的距离，他低头便能看见她头顶的发旋。
管理者：“下次可以直接和我说，不要像之前那样偷偷潜入城堡的，把黛西亚都吓到了。”
克莱因竭尽全力让自己移开视线，“抱歉，我会尽快找到解决办法的。”
不知为何，管理者留下的东西很快就会失去对他的吸引力。他不得不寻找新的替代品来止住心底蔓延的渴望。
管理者：“需要帮助的话随时找我。”
管理者所说的帮助，究竟能帮到哪一步？
睡前洗漱时，克莱因解下发圈，看着手腕上勒出的红痕，想她白天的模样。
水珠顺着男人湿漉漉的额发滴落，滚入洗手台，带那些阴暗难言的心思一同落入下水道。
*
不知何时，管理者的随身物品也失去了效果。
克莱因清楚自己正在变得焦躁，他用最后的理智向管理者请求将自己锁起来。
或许他在提议时就已经变得不正常了。
“我身体里有一只恶魔，它无时无刻在我耳边教唆我挥霍心底的欲望。”
克莱因把头抵在少女的肩窝，“我快控制不住了。”
“与其任我发展下去伤害我看重的你，不如由你来控制我。”
近距离的姿势，裸露上半身的男人。
他衔着管理者的衣物，鼻尖萦绕着少女身上、陪伴他度过几周的熟悉气味，感到久违的安定，“咬我吧。”
“越重越好，咬出血，留下几周都愈合不了的伤口。”克莱因握着管理者的手，带她找到自己的血管，皮肉下是流动的血液。
“在我身上留下你的痕迹。”
他急促地喘息，热气洒在管理者的脖颈，像一只乱拱的大狗。
克莱因克制不住地想象少女的贝齿落在他身上，压抑许久的神经兴奋地颤栗，直到一双手托起他的脸，柔软地触感在眼皮上一触即分。
管理者原谅了深夜到访卧室的客人，并给了他一个亲亲。
她问：“想亲我吗？”
克莱因呆呆地点头。
“不可以哦。”她摸摸克莱因的头，“这是惩罚。”
“我说了遇到困难要找我帮忙的，对吧？”
“为什么不听话？”管理者又亲亲自投罗网的小狗，在对方沉迷其中时无情地分开，“我一直在等你。”
男人不明所以地承受着惩罚。他的心跳随管理者的动作起伏，不自觉地亲吻她的发丝，全然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