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来，就继续对顾青林传达大皇女的命令：“你带小舟去中原，不想死就别回来。收拾收拾，即刻出发。”
这么急？
一个时辰后，皇女府后门。
童小秋对小舟很不舍：“你在中原要好好的，阿沐姐姐说青林哥哥武功很好的，曼来娘亲也除了你体内的蛊虫，你跟着青林哥哥练武，要好好的，要多吃饭。”
小舟昨晚虽然身体虚弱，但什么都看见了，什么都听见了。自然也明白了，自己不能在南陵再长留。否则，二皇女迟早要利用自己并非公主一事，治大皇女个欺君之罪。大皇女肯放自己一条生路而不是杀人灭口，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至于什么母子之情或是母女之情？不存在的。不然也不会明知男子不能受蛊也要下蛊给自己。小舟被种了蛊本就身体虚弱，常常晕倒吐血。昨夜要不是顾青林横叉一脚给自己喂了东西续命，恐怕曼来就算任由自己不停呕血到死，也不会让二皇女发现自己并非公主。
而且就算自己这时候不死，等到了十二岁，身体受不住蛊毒，照样会死。身为皇女，不可无继承的女儿，曼来不过是收养自己一阵子，然后再抛弃自己罢了。
反正收养自己的这些年里，足够她找下一个养女。
现如今童小秋成为了曼来的新养女，童老板也不再开铁匠铺，而是被大皇女收编，拿南陵皇室的俸禄。
毕竟养了童小秋十多年，总不好因为童老板和自己的新养女闹个不快。况且童老板此人，也不是完全没用。
这种会造兵器的人，能落在自己手里，就绝不能落在二皇女手上。
现在没人被灭口，二位皇女又兵不血刃地达成了微妙的平衡，已经是再好不过。
童小秋和小舟也是劫后余生，两个人又叽叽咕咕地说了一通，忽然童小秋又大声朝顾青林嚷：“对啦！青林哥哥！你的剑我爹帮你要回来啦！”
顾青林在心里把童掌柜祖宗十八辈兼晚辈童小秋统统谢了一个遍。没办法，这父女二人真是看起来一点不靠谱，结果出乎意料地处处靠谱！
把自己的凌烟剑配在腰间，又找阿沐要了点盘缠，拎上小舟，顾青林骑上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府邸。
童小秋还想嚷嚷告别几句，被阿沐早有预谋、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童小秋心领神会，她转头天真问道：“阿沐姐姐，他们不能回来，我以后可以去中原看他们吗？”
阿沐“温柔”地对新公主笑笑：“只要他们还活着，当然可以啦。”
这边，顾青林离开皇女府后，又在集市上配了辆马车。
倒不是她娇气，被毒虫咬了这么一遭，换作谁也受不住。更何况还带着个孩子。
但是若直接找皇女府要马车的话，顾青林又怕曼来安排一个车夫当探子。
虽然现在也不是没有人监视她。但在暗处总比在明处好处理多了。反正只要过了边境，这些暗卫就得乖乖停下。苍辽可不是吃素的，南陵再富庶，也不会因为顾青林惹边境驻军不快。
坐上自己买的马车，顾青林数了数阿沐给的盘缠。不多不少，一到中原，刚好用完。
“这是觉得我只能活到那时候吗？药也是，留下的只够吃几天而已。”顾青林心想。
然后她就假装虚弱地咳嗽了好几声。
小舟很担心：“小林哥哥！”
顾青林安慰他：“没事。”
这些天来，顾青林在南陵境内没听到皇女们又整出了什么新事，倒听见了小舟公主夭折的消息。
她领着小舟找饭吃的时候，偶尔还能听见邻桌议论大皇女曼来。
“不养面首，两个女儿都夭折了，你们说这大皇女是不是不行啊？”
有人不同意前面一句：“不养面首还不好？像二皇女似的，看着靠谱吗？”
有人不同意后面几句：“夭折可能是因为蛊太毒了，要我说，蛊这么凶，迟早要出大乱子！大皇女这个人忒狠！”
小舟听了，就小声嘀咕：“前娘亲有时候对我还是很好的。小秋姐姐来找我玩的时候，前娘亲就在一边看着我们玩。”
就像一个母亲真的看着自己两个女儿嬉闹一样，目光温柔沉静。
另一边，皇女府里。
阿沐对曼来复命：“殿下，给那姓林的留了点药，一点盘缠，保证他一到中原，没药立马暴毙。就算他自己还有点盘缠买药，毒虫之毒也不是什么破药就能抵抗了的。”
“到时候他一个南陵小磨村人死在了中原边境，小舟一个身份不明的孩子也留在那边，二皇女找不到我们的麻烦，中原也不会管这种小事。”
曼来“嗯”了一声。看着眼前的米酒，喝了一口。
当时，阿沐只给顾青林解了一部分毒。派去人监视她，也是为了确保顾青林真的在渐渐虚弱下去。
阿沐忍不住喊：“曼来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