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柳家的姑娘说,天气热了,没有胃口,想要吃他们铺子里新出的那种凉糕。
黄娟积极的抢走了二娘活计。
润云见黄娟提着个篮子出来,连忙伸手要接。
黄娟将手中的提篮换了个手,笑道:“这篮子重的很,还是我来吧,别伤了姑娘的手,正好我今日也想要去给姑娘请个安。一道走吧。”
知道黄娟来意的柳嬷嬷大笑道:“你还真是好眼光。不过我实话告诉你,润云可不是一般的丫头,她原是我家的家生子。一场意外,她的老子娘为了护主子爷都死了,就剩下了这么一个姑娘,家中主母怜她无人照看,便将她调至姑娘的房内,她那时不过是个五岁的丫头,能做什么,不过是陪着姑娘玩闹罢了。她们自幼的情分,姑娘自然也就会为她多考虑些。”
黄娟听了陪着笑道:“我自然知道润玉姑娘不一般,所以我这不是先来跟嬷嬷打听吗?看看这事有戏没洗戏,今日您说的话我懂了。也是我家三儿没福。”
告别了柳嬷嬷,黄娟回到屋子里,将今日跟嬷嬷的对话冲着三郎复述了一次,末了道:“我儿,你和润玉姑娘怕是缘分还未到。说白了,终究还是我们家配不上人家”。
三郎干巴巴的道:“本身我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那日看着她一个小姑娘被人欺负,心中看不下去,顺手帮了个忙。”
黄娟看着心事全都写在脸上的三郎,心中叹气。
不过她琢磨着打败魔法的还得是魔法。
遂黄娟建议道:“既你这样说,如今你也半大不小了。我就为你相看起来。”
三郎摇摇头:“如今大哥不在家,大嫂即将生产,家中生意等琐事都压在您身上。儿子虽没本事,但也想要帮助您。”
黄娟看着三郎的神情暗道不好,这种中二期的少年最是痴心,自己怕是做了坏事。
她松口道:“婚姻之事不可强求,你这样说也有道理。这事就先放一放吧,横竖你还年轻,咱们家日后也不知会怎样,”想着黄娟突然顺着提了一句:“若是有个什么意外,在这个动乱的时候,咱们放手一博,说不定什么时候咱们家就翻身了呢。”
三郎觉得娘是在开玩笑。
他苦笑着丢下一句:“我出去劈柴了。”
黄娟虽心中牵挂他的精神状态,也知逼得太急会惹得小儿厌烦。
二娘见娘在和弟弟聊天之后连着几日都兴致不高,虽不知他们谈的究竟是什么具体内容,但也知二人讨论的是三郎的婚事。
她笑着提议:“如今天气渐好。大嫂生产在即,娘若是得了空,不若咱们去城外的寺庙里,给嫂子求一个平安符可好。”
黄娟看着妮娘像揣着个皮球似的肚子,满口答应下来:“二娘说的没错。瞧我如今年纪大了,竟然将这件事情给忘了,咱们明日就出发吧。妮娘就留在家中好生,免得人多。”
妮娘扶着自己的肚子笑道:“哪有这么弱了,我怀着茵茵的时候还不是山里田里四处都去的。如今的娘爱惜我,我日日在家中闲着,倒是觉得这胎比之前胖了不少,大夫让我多走动呢。”
黄娟闻言琢磨着不过是城外半山上的小寺庙,人来人往的,除了人多些也没什么别的意外,她就同意了让妮娘也一块跟上。
“行吧,你若是想去,就去散散心,让你四妹在家里带孩子就是。”
翌日果然是个晴朗的好日子,婆媳三人皆换上了新做的夏装,将自己收拾的利索了,租了一辆小牛车便摇着去了寺庙。
耳边听着妮娘和二娘在讨论育儿经,黄娟完全插不上话。
她漫无目的的打量着四周。
与逃难来时的萧条不同。此刻省城城外人来人往、绿叶百花、人潮涌动,置身之中让人心神开阔。
城外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路边每隔几十米便有不同的小摊子,有卖水的,卖小点心的,卖花的,虽看着都是些不入流的摊子,瞧着瞧着黄娟的眼被一道银光给晃了。
黄娟下意识的抬手捂住眼睛,以缓解眼花。
与大嫂聊天的二娘时时留意着娘的状态,见状忙问:“娘,你怎么了。”
“我没事,不过是被光晃了一下,有些眼花罢了。”
听娘说没事,姑嫂二人又开始说说笑笑。
不知她们怎么的聊的,就聊到了时下时兴的首饰。
二娘羡慕的道:“前些时日,我看常来家中买卤肉的一位薛姓娘子头上戴着一根蹭亮的扁方,真真是漂亮极了。回头有了空,娘也去打一个来带带如何?”
黄娟可不想打一个两根手指宽的大银片子戴在头上,她觉着超没美感。
她浅笑着摇头道:“可别,那东西戴在头上,我都不敢出门了,万一半路上掉了,我怕是好几年吃不下饭。”
妮娘听见娘说的好笑,便跟着笑道:“瞧娘说的,那么铮亮的一个银扁方,便是在黑夜也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