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娘子前脚一走,后脚黄娟便将之前装卤料的布袋拆了,偷偷的倒了些药材烧掉,又原样封了回去。
为了逼真,黄娟还特意将布袋又放进的卤水锅里,囫囵又煮了一通。
等布袋整体色泽恢复一样,黄娟就默默将事情的扫尾做,完全安静的趁着火,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是卖方子呢?
还是与人合作呢?
横竖目前看来自己手里这个方子,是悟不住了。
然而黄娟对省城所知实在太少,她拿捏不住哪些人家可以与自己现在所在的李家对抗。
可若真的让她把方子卖给李家,她还是心有不甘。
黄娟正头痛,黄娘子就回来:“怎样?我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卤水就在那熬着呢。”
“”你就这么干等着,都不去看看锅子?我的菩萨啊,我看看干了没。”
黄娘子连忙上前掀开锅盖一看,只见热雾散去,卤水裹着牛筋咕噜咕噜的,她心里松了一口气,正欲开口说话,却瞧见在一旁的簸箕里的布袋。
黄娘子小心的看了一眼黄娟,见她撑着下巴在烤火,丝毫没有注意自己,她故意大声的指责她道:“你怎么把垃圾都丢在这儿,烦死了,罢了罢了,我就是这么烂好心,我帮你去丢了吧。”
黄娟心知肚明,拘谨的回了句:“多谢姐姐,我确实不知道这个东西该丢哪。”
说是丢丢西,黄娘子只是拿着烂布袋出去转了圈,做作样子,便寻了个地方给藏了起来。
待天黑之时,新一锅的卤牛筋卤好了。
这一次,黄娟并没有急着端上去,而是强制的要求将牛筋在卤水里再泡上一夜,等第二日天明才送去。
可黄娘子心性如风,她端着东西就想走。
黄娟也不去拦,只是坐在原地凉凉的道:“好姐姐,你就没想过,万一这一波再不成呢。”
“这...你不是说前后就是卤水的问题吗?难道还有什么变化?”
黄娟昨夜一夜没睡,现在瞌睡连篇,她撑着脑袋说着瞎话:“近一天我都在仔细想,这个味道的差别是怎么来的。不瞒姐姐,虽然我是做这一行的,可是对于食物我只吃得出好吃与不好吃这两种区别。平心而论,今早的牛筋在献给姑娘之前,我们俩也尝过味道,当时我们都觉得味道很好,就连我都没有吃出来今早的卤牛筋跟之前我送给柳家的有什么区别。”
瞧见黄娘子瞪着自己的眼神,黄娟抱歉的笑了笑:“姐姐别生气,不过姑娘说有区别定是有区别的,我细细想来,除了这卤水之外,另一个变化就是浸泡的时间了,送给柳家的牛筋是我早就准备好的,为了怕冷,一直放在小锅子浸着,所以我想着这约莫也是一种导致味道不同的因素。横竖现在这个点,姑娘那儿已经吃过晚饭了。咱们就别去送了,等明天早晨再说吧。”
听见黄娟这样说,黄娘子心里有些害怕。
今日她可是琢磨透了,这功不立也罢,如今她只盼着稳稳妥妥的将这事给过去了。
横竖,府中只有她知道这个东西怎么做,回头不怕姑娘眼中没有自己。
想通了的黄娘子,默默的将装在食重里的卤牛筋又倒回了锅里。
黄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既无事,咱们歇了吧。”
再睁开眼的黄娟自评昨夜睡得还挺踏实,除了身边的黄娘子老是打呼噜以外,可谓是来这后睡得最好的一夜了。
由记得当初逃亡时,黄娟因为害怕,夜夜不能安眠。
后住进的省城屋子太小了,一张大通铺上要睡三大一小,四个人实在是挤的慌。
这么想在李府里的这两日,其实真的挺不错的。
吃食上自不必说。
一进门那叶嬷嬷便嫌弃自己穿的衣裳破烂,给了自己一套崭新的棉布衣裳。
黄娟摸摸自己的衣裳,心里暗叹:若是李家没这么欺负人,那这里可是真好,这里连上厕所都比家里好,至少这里可以用干净的叶子,而不是家中的竹片。
也不知过了今日,自己何时才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走的时候,也不知李家能不能让自己带些叶子走。
黄娟一边想一边深深的叹了口气,一回头却被旁边瞪大双眼的大饼脸给吓了一跳。
黄娟连忙后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好姐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看你大清早的叹什么气。”
黄娟深深地呼出一口长气,坐起身子反问:“有你这样贴在人后脑勺瞪大眼睛看人的吗?你不知道,我刚刚转过来被吓得有多么的厉害,我这心啊,现在都砰砰直跳,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黄娘子跟着做起来,含着笑问:“怎么?难道我长得很丑吗?”
话刚落音,便被一张放大的脸完全占据了视线,吓得她下意识的伸手一推,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