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就不要谦虚了,福满楼这么多年来屹立不倒,自是有它的特长的,可是掌柜的难道没有想过将家福满楼做得更上一步吗。”
怎么不想。
福满楼的管事,天天做梦都在想。
较真难说,管事的觉得自家的菜并不输给那些省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可就是火不起来,只能靠着口碑一代代开下去。
可黄娟不这样想。
好的酒楼,装潢、特色、运道缺一不可。
“福满楼比上不足,咱们可从别的地方比,比如送一碟餐前小零嘴如何?”
从福满楼出来,黄娟才发现雪,又开始下了。
屈家人在雪地上行走,寂静的夜里发出吱吱的声音,加重了屈家人一行沉闷的氛围。
三郎率先主动打破气氛:“今日是我不对,劳烦娘和兄弟、嫂子们来捞我了。”
“三弟,不是做嫂子的说你,咱们进城才多久,这段时日,明明娘再三交代,要咱们低调行事,可你呢。”
“今天是我做错了。”
三郎丝毫没有要狡辩的意思,认错态度极好。
妮娘见此,便一直骑在他的脑袋上,拿捏他的短:“你说说咱们进城以来,累死累活这么久才赚了多少钱,就是因为今天你的所作所为,咱们都白干了。”
“嫂子放心,今日赔的钱,我之后赚了钱会全部补上来的。”
“怎么补?没分家你赚的每分钱都是家中的,你拿什么来补。”
“这...总归,搬货也罢,去山里打猎也可。我一定想办法尽快把这一两五钱银子给补上。”
“这还差不多。这话是你说的啊,回头可别跟人说是我压着你说的。”
说这话时的妮娘心里带着难以言说的骄傲,她觉得自己是这家的大功臣,就连娘今天也是靠了她。
站在门前,依稀从门缝,妮娘发现屋子里点着灯,她忍不住和丈夫咬牙骂道:“这才过了几日的好日子,你的妹妹们就熬不下去了,大晚上的什么事也不做,点什么油灯,白瞎了钱。”
黄娟忍了她一路,此刻到家,她再也忍不下去了:“你少说两句吧,全家就你最有能耐”。
“这...娘,我,我说错什么了。”
“没说错,你怎么会有错?嗯,大家做什么都是错的,只有你一人是对的,行了吧。”
“娘,你今日这话可是冤枉我了。”
黄娟不搭理他,只是拍门叫人。
二娘一开门,就扭头去看三弟,可院里并没有灯光,就着微薄的月光,她什么也看不见。
等堂屋的门一开,二娘忍不住尖叫起来:“三弟你怎么伤的这么重。”
“二姐,我没事。”
“这还是没事,四娘快打水来。杀千刀的,对方竟下这么重的手。三郎你可以打了对方?对方如何?今日福满楼叫咱们家去,咱家赔了多少钱。”
黄娟闭了闭眼,又一次听见相似的对白,黄娟无力的训斥道:“行了,不要再问了。我知道你们都在等这个答案。我来告诉你们把,今日三郎与人打架,咱们家总共赔了一两五钱银子。”
屋子里响起来明显倒抽冷气的声音,黄娟全当做听不见,她接着道:“至于伤,对方伤的没有伤的很重,所以咱们家也没有给对方赔偿。反倒是对方赔了咱们家一百文,综合下来三郎今日与人打架,造成了家里损失了一两四钱银子。”
这笔钱对于屈家上下来说,犹如一个天文数字。
黄娟看着站着的众人面色变化,知道他们心思各异,可她作为一家之主,她才没有那个心思去管别人在想什么。
黄娟猛的一拍桌子,提高了声调喊道:“三郎。”
听到这个声音,大郎夫妻脸上出现了不明显的看热闹的笑,二娘心情复杂,小四吓得缩了一缩,小五一脸了然,仿佛他已经猜到了,黄娟要说什么。
可黄娟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大家大跌眼镜。
“三郎,你今日与人争执,乃是为护我屈家的名声,我不骂你,甚至于我觉得你打的好。”
三郎猛的抬头,眼里充满了惊喜。
黄娟接着敲了敲桌子,接着又道:“可是,算了,你实话与我说,是不是因为看见打架的过程中,砸烂东西以致心里发虚,并没敢还手,以至于被人打的落了下风。”
三郎默默的点了点头。
“傻孩子,怂什么怂,下次如果还有这样的事情,你就给我打,死命的打。万不能再出现今日这样赔了钱又被人伤了的事情。”
这些话是屈家人从来没有听过的。
二娘对于母亲话里,弟弟动手打人的真实原因而感动。
小五则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其余人的或吃惊或意外,可心里都还是感动的。
只妮娘忍不住打岔问:“娘啊,话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