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乘电梯到了顶层靳斯言的办公室,也没跟他客气,推门就进。
他正靠在沙发上休憩,领带松松散散地挂在脖子上,却并不显得随意,反而有一种矜贵慵懒的感觉。
他抬眸看向我,带着几分不悦,缓缓开口:“说吧,什么事?”
我刚要开口,忽然瞥到靳斯言旁边放着个打开的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戒托的位置像是两条交缠的藤蔓,中间包裹托举着一颗心形钻石。
这个设计我太熟悉了!是我恋语系列的第一件作品!
可这件作品不过是我当年刚接触珠宝设计时的随手之作,连我都快要忘了,我只记得当时我把这件作品捐给了一家慈善机构拍卖。捐出去之后我就没再关注过后续,可我怎么也想不到,这枚戒指竟然在靳斯言手里!
不合理,他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没什么名气的设计师做的设计感兴趣?
“陆知夏,你特意来找我,就是来看着我发呆的?”靳斯言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收回视线,冷哼一声:“谁看你了?我是在看那枚戒指,想不到你还会喜欢这种东西。我还以为你的世界里只有工作和沈白瑜呢。”
闻言,靳斯言睨了我一眼,迅速盖上盒盖,把东西收进抽屉里,神情冰冷,“有事说事,我的时间很宝贵。”
虽然他这么说,可我还是忍不住问他:“这戒指你从哪儿弄来的?”
靳斯言皱了皱眉,似乎对我的问题很是不满,“与你无关。”
我不由得暗自腹诽,这东西还真和我有关。
毕竟是我当年的第一件作品,再次见到它,还是在靳斯言这里看见,我难免疑惑又好奇,“我就是觉得奇怪,这戒指看起来平平无奇……”
不等我说完,他厉声打断我,“你懂什么?这件作品虽然不完美,也不够华丽,可它恰恰承载着设计师最原始最纯粹的情感。平平无奇……算了,跟你讲这些就是对牛弹琴。”
听了这话,我有些惊讶,没想到靳斯言会在我的作品里看出这些。
设计这枚戒指时的我,青涩懵懂,也还没有受过什么系统的技巧训练,全凭满心的热爱。
虽然他前半句是在夸我,可后半句的“对牛弹琴”还是让我心里恼火,这世界上恐怕没人比我更懂这个设计了!
生气归生气,可我没忘记今天来找他的目的,深呼吸几口,压下心中的火气直奔主题,“昨天鸽了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跟你重新约个日子办离婚,我随时有时间,只要你同意,现在去都行。”
闻言,靳斯言抬眸看向我,眼神淡淡的,“你有时间,我没有。”他的手指点了点桌面上快要摞成小山的文件,冷笑。
我几乎忍不住想要怼他,可逞口舌之快对于离婚这件事并没有任何帮助,我忍了又忍,“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行程很满,你以为跟你似的那么闲,还跑到公司来胡闹。”靳斯言扫了我一眼,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视。
闻言,我被气笑了,在男人眼中,女人对家庭的付出永远都是无价值的、不值一提的、可以忽视的,前世便是这样,好在如今我已经醒悟,不会再把自己的时间和价值浪费在不值得的人和事上。
毕竟我又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靳斯言是在故意为难?
“靳斯言,我鸽你一次,你拒接电话一整天,也该够了吧?”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说完后,他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陆知夏,你求人的态度就是这样?”
“你搞清楚,我不是求你,是通知你。”我将一应证件从包里掏出来,拍在靳斯言桌子上,冷声说,“所有东西我都准备好了,既然你不想跟我商量改日,那就今天,我就在这办公室等着你。”
说完,我径直坐到他那张沙发上,和他隔了八丈远的距离,翘起了二郎腿,他要是不跟我去,我今天就不走了。
靳斯言皱眉看了我许久,忽然站起身来。
我还道是他终于想通了,连忙跟着要起身,谁知他却快步走到我身边,不由分说将我扑倒在沙发上。
他俯首凝视宽大的手掌轻轻抚上我的脸颊,俯首在我耳边低语:“耍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顿时警觉起来,沉下脸问道:“你想干什么?”
他呵呵一笑,手掌从我脸上移开,指尖一点点下滑,落在我领口,嘴唇几乎都要贴到我的耳朵上,“当然是,做你一直期待的事。让我满意,我就让你如意。”
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前世每次他折腾我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目光,无关乎爱,只是他初次的错误和之后每一次欲念上头的宣泄。
都说男人爱和性是可以分开的,看来确实如此。
“让你满意?”我冷笑起来,嘲讽道,“靳总是说三秒钟结束那种吗?”
闻言,靳斯言蓦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