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铁道制服的工作人员,笑呵呵,“霍宙礼先生,你好你好,请跟我走这边员工通道。”
这位明显是个小领导,一路上跟霍宙礼扯货运的事,顾雪芙都有听不太懂。
很快,半路上似乎还遇到熟人了,“四哥,你怎么有空来火车站啊?”
陶净宇解释,“那是咱救援队的队友。”
接着,更多人跟霍宙礼打招呼,都非常热情。
当然少不得调侃两句,“四哥,你带媳妇儿坐火车渡蜜月吗?要不要咱们给你推荐几条最佳高铁蜜月线,保管你们玩到爽,沿途风光相当可以哟!”
霍宙礼合手致谢,“谢谢大家的提议,回头我和我老婆参谋参谋。”
介绍顾雪芙时,为免小矫妻那没有身份证的黑户引尴尬,故意说她叫“霍蓉蓉”,已经是他们霍家的大小姐了。
有人调侃,“呀,大小姐,那可就是四哥家的招商银行嘛?”
霍宙礼不紧不慢地笑对,“不仅是招商银行,更是我家的小太阳。今儿这趟旅行,咱就围着她转儿了。”
众人一片暧昧哄笑。
男人借机从拉小手手,改成了亲昵揽腰,仿佛在宣示主权,更多都是身为新郎官的愉悦得意。
顾雪芙迎上男人垂下的柔亮眸光,心底的那抹若有似无的羞怯忐忑都消失了。
这个男人初时瞧着气质沉稳,不说话时自带一种隔离气场,不熟悉的人会觉得他不好亲近。
就像赵驭一样,清冷内敛,更拒人于千里之外,那种惯常掌控一切的上位者气质自带一股威严感,从身体气息到眼神语气,都向周人宣告着他的社交属性是:不易讨好。
相处这个把月下来,她就知道,霍宙礼跟赵驭是完全不同的人。
因为赵驭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不管熟还是不熟,不管是家人或是商业伙伴,都没有这么认真又正式地介绍过她,及他们的身份关系。
她在赵驭的世界,连正经提起的脸面都没有,每次想到那些场景,她都觉得自己渺小得像被遗弃在了世界的角落里,什么都不配。
现在,在霍宙礼这个男人这里,一切都变得不同。
他对所有人宣称,她是他的中心,他的太阳。
霍宙礼的社交能力很好,进退得宜,对熟悉的人懂得保持得宜的距离,对不愿多交的人,也会给彼此留一分理解和尊敬。
啊,总结一句就是:老干部气质,气场稳定可抗十级地震海啸的那种!
这种气质,顾雪芙觉得像赵驭那样的贵公子,再修炼十年也不一定炼得出来。
赵驭是不绝不会顺手去帮运货的小哥推一把的,也不会跟这些普通工作人员谈笑风生。不需要喝酒,递烟,也一样彼此欣赏,眼中有真诚。
“嘿,车到了。四哥,四嫂,祝你们蜜月快乐啊!”
“谢谢,也祝你们今天工作顺利呀!”
“哎呀,四嫂可真甜。”
“四哥这老光棍交待得够值啊!”
“哈哈哈~~~”
顾雪芙被调侃得不好意思,忙上了车,之后又忍不住道,“早知道你这里朋友多,该拿点喜糖来发发呀!”
霍宙礼正在打电话,一听,笑容清俊温和,抚了抚妻子的头,说,“没关系。大山车匹里有俄罗斯那边的奶制品和奶糖,你选些合适的,回来送大家吃。”
顾雪芙眼一亮,“大山在哪儿,我认识下?”
“四爷——”
一道洪亮的声音从车厢另一头传来,就见着一个瘦高个儿男人,歪头,张臂,大喇喇迎上来。
这男人梳着个小油头,染成了金咖色,被窗外的晨光打得金灿灿的。穿着白底肩头印国潮风图案的衫衣,衣角一边塞裤腰里,更显得瘦削,腰间露出名牌皮带的LOGO,脚上很随性地趿拉着一双人字拖。打了耳钉,戴着百达翡丽。
这打扮,是扑面而来的港仔风,小雅痞,还是那种爱混名流圈子里的马仔。
他开口一叫,就是正宗的粤语港音,更夯实了他的来历。
大山,在名流圈子里大家都叫他SAM(山姆),不过他更喜欢强调一句,他不是某个国际名牌大商超的太子爷。在全球抄尖货的他家的历史,比起那个资本打造的大商超要久远得多。
“SAM??”
顾雪芙当然认识这哥们儿,不是很熟,但双方之间的钱货往来也不少。
说简单点,山姆在港圈儿里,就是名媛太太们的代购老饕。他家里做这门生意已经超三代,过百年了。他们做的这一行在道上俗称叫“掏宝人”,跟某国内大网购站撞音,其实那位创始人取名儿,多少是靠这个老行当的立意。
掏宝人的历史能追溯到陆上丝绸之路那会儿,不少掏宝人前往西域带回玛瑙、翡翠、祖母绿、象牙等等国外的宝石,成为上流贵族们偏爱的奢侈品。发展到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