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芙被怼得没了声儿。
她也知道自己没道理,可她早上起来看着小黄鸭,满脑子都是那个疯批思想。
一定要锁死霍宙礼这个男人。
不管用什么卑鄙手段。
反正她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脸面有什么用,还不是众叛亲离。
她一下涨红了脸,叫回去,“我有两亿,每天的利息都能抵你一辈子的收入了,你要帮了我,我可以给你封个大大的媒人红包,六位数。”
几十万的红包,这就是天上掉下的大馅饼哪!
这下,容路彻底没了表情,发亮的镜片上像放着刀光。
他正色道,“如果你真喜欢我七哥,那就拿出你的诚意,好好跟他处对象。别动不动就拿钱砸人,我四哥不缺钱。”
顾雪芙听出容路口气里的软和,追问,“我把我所有的身家都拿出来了,还有我的人,难道这不是诚意吗?”
容路道,“姑娘,人的诚意不是靠钱来砸的,得靠人品哪!”
他清理好了桌面,又重新泡好茶,又给顾雪芙倒了一杯。
顾雪芙接过茶,却不知该说什么了。
在她的世界里,穿得漂亮体面,背得起定制包包,就不会缺朋友。
学习好,有才艺,是父母的脸面。但若是能借着展示机会,为父母招来更多关系和财路,才是一个好女儿的标准。
财能通神,就是他们那个圈子的潜规则。
有人说,当你开着名贵的车,穿着限量款的衣服,都会簇拥过来,见到的都是笑脸迎人,都是好人。
没有几个人能拒绝金钱的诱惑。
如果有,一定是金额还不够大。
当初顾家和赵家联姻时,父母拿到了价值200个亿的项目,未来十年会翻五倍,价值不止1000个亿。
她知道,要是自己有影响那1000亿项目的价值,赵驭也不敢轻易跟自己离婚了。
更甚者,当初叶观澜也不会跟自己分手,说“这是我们身为豪门子弟的命运和责任”,这种狗屁话了。
每个人,都在这场利益的博弈里,变成了天平上的货物,被称斤断两地估算着成本和利润。
她以为,让一个三线小城市的小小修车店老板娶自己,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儿。
她的父母没教过她,要用人品去争取同学友谊,去获得社交圈的认可,去赢得男人的青睐,去获得幸福。
只有她的姥姥教过她,“做人哪,第一重要的是要有良知,人品要好。我们绒绒要做个心地善良温暖的姑娘,不要学你那不开窍的妈,还有那个势利眼的爸。”
“好姑娘,才会遇到好男儿。”
顾雪芙还是不懂,不懂姥姥的那一套自圆其说的理想主义。“理想主义”,是父母对她姥姥一直以来的评价。
这种思想,在港城那个富太名媛圈子里,是要遭人耻笑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才是那个销金窟里的主旋律。
容路没时间再给人做思想辅导工作,很快就被急救电话叫走了。
顾雪芙四处溜哒了圈儿,没等到霍宙礼,心情有些躁动,又四处找小护士蹭玩手机。
直到午间饭点,陶净宇打包了一套酒店套餐来。
见面就把两只手机给了顾雪芙,扬笑道,“姐啊,师兄让我帮你修的手机,我可是找了哥们,加急件给你修出来的。还能用,就是电池不行,性能上可能也有折扣。如果不打烧机手游的话,日常使用没问题。”
“不过七哥说,为以防万一,让我再给你买个同款型号的,把重要的信息都给你导进去。”
“两个你都拿着,爱用哪个用哪个。”
“嘿嘿,你看我,咳,不是,这都是我师兄安排的。不说别的,我师兄可从来没对哪个女孩子这么周到细心过。”
看着陶净宇一副讨好的小弥乐佛似的笑脸,顾雪芙空落了一整个是上午的心情,一下全转好了。
她挑起食盒里的一块腌黄瓜,酸甜脆爽,一口咽下,胃口全开。
她扬起了笑,可怜道,“我都跟你师兄求了好多次婚了,他就不答应。你说我怎么办呀?”
陶净宇眨眨眼,问,“你真跟我师兄求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口头的,不算吗?”
陶净宇扔来个卫生眼,啧声道,“姐,你也太看不起我师兄了。我师兄可是咱泯城南山小区一枝独秀了整六年的第一区草。那想嫁他的女人,能绕咱区转十圈儿了。”
顾雪芙不屑地轻哼一声,“这有啥?当初追我的男人,也能绕整个港区十圈儿了。”
陶净宇眨眨眼,说,“港区,多大?”
说着,这小伙儿还真查了起来。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泯城在西南第一大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