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跪在圣上的殿外大哭大闹。
一会骂平吉他们谋害圣上,一会说王皇后去世早所以父皇才不待见他。
大皇子哭闹了一会后,平吉公公道:
“大皇子,你实在是冤枉老奴了,老奴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谋害圣上。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进去悄悄瞧上圣上一眼,但千万别搅他休息。”
大皇子听闻这话,站了起来往宫殿内走。
圣上躺在床上昏睡着,大皇子走到床前想伸手触碰圣上,却被平吉公公拦住。
“大皇子,圣上感染了瘟病,你还是小心些。”
听闻平吉公公这话,大皇子收回了手。
他定睛打量着圣上。
圣上皮肤苍白、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长着紫黑色的斑,这是瘟病病人后期的症状。
大皇子看了圣上一会儿,圣上一动没动,似乎呼吸都比平日弱。
平吉公公对大皇子道:“大皇子,走吧。”
大皇子移步出了宫殿,往宫外而去。
大皇子走后,圣上从床上坐起来,“平吉,赶紧将这些染料擦了。”
平吉公公连忙打了温水替圣上擦洗。
“大皇子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圣上想了下道:“应该不会再来了。”
接下来就看大皇子怎么做了!
圣上又问道:“老三还是一次也没进宫?”
平吉公公道:“三皇子或许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圣上冷哼一声:“他是心里没有朕。”
三皇子与平阳侯府都比和自己亲近。
这话平吉公公不好接。
“平阳侯府呢?有什么动静?”
“平阳侯夫人感染了瘟疫,全家上下都在为她的病情着急,没有其他动作。”
圣上奇怪道:
“她之前没有服用那个什么预防药丸吗?不是说老三服的药也是平阳侯府送给他的吗?”
“听说善娘子制了药送去了平阳侯府,可平阳侯夫人因着窦将军一事怪上了善娘子,宁死也不肯服药。
不过平阳侯府其他人倒是都服用了。”
圣上心道:
平阳侯夫人恨善若水恨到不将自己性命当一回事,那赐婚圣旨还是他下的,她岂不同样恨他?
平阳侯夫人这样恨他,那平阳侯府其他人呢?
怪不得他“病”了这么长时间,老三和小二一个也没来看他,想必是因为他坏了窦张均与善若水婚事怪上他了。
这样想着,圣上的心阴沉下来。
好一会儿后,圣上又问道:“小四还是日日来?”
“嗯,四皇子每日都过来一趟,不过他不多话,只静静站一会儿就走了。临走之前都会朝着你的方向行个告退礼。
除了四皇子,四公主也带着五公主来向你问过安。”
圣上耳中自动将四公主、五公主过滤掉,他想的只有四皇子。
虽然四皇子知道圣上没事,但圣上在其他人眼中却是病人,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四皇子能做到每日过来问安实则聪明。
没想到他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心机和成算。
圣上在心里对比了好一会,又问道:“子寰每日忙些什么?”
见圣上问起魏不绪,平吉公公一脸一言难尽之色。
“他每日忙着给善娘子送吃食,新鲜的鱼汤、清火的梨汤……御厨房的厨师被他指挥得团团转。”
圣上冷哼:“他倒是不见外,将皇宫当成他自己府上了。”
话虽如此,圣上语气中并无怒意。
“治疗瘟病的药方还是没有研究出来吗?”
“是,听说善娘子连着几夜都只睡了两个时辰,一日三餐也没好好吃。”
圣上又沉思起来。
魏不绪虽说妻奴了些,但自己让他做的事情倒也一件没耽误,而且他对自己也忠心。
假若他真有不轨之心,善若水完全没必要用那样特殊的治疗方法救自己,只推脱没有想出治疗瘟病的方法即可。
待自己死后,他完全可以凭着手中军权拥立四皇子为帝。
四皇子年幼,朝政大权岂不把控在他手中?
可他没有那样做,只围着他新妇打转。
这样想来,魏不绪有个只醉心医术、又能制他的新妇倒不是坏事。就算自己将皇位传给四皇子,也不担心他篡权。
……
大皇子出宫后,往蜀地送了一封加急信。
这封信被圣上的人截了下来。
圣上看到信上的内容是:当今圣上已病危。
圣上看完后气得将房间能摔的东西都摔了。
所有的子女中,他最疼的就是王皇后生的一儿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