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不绪他们走后,春芽也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等营帐中只有两人时,窦张均才开口相问:“魏不绪中毒才几天,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我骑马来的。”
窦张均知道救命要紧,倒没吃这干醋,只轻轻握住善若水的手道:“这么冷的天,骑马很遭罪吧?”
“是啊,如果不是想着魏不绪曾经帮了我那么多次,我还真的坚持不下来。”
善若水转了话题:“新年头一天我去了平阳侯府,你阿母说许昌已收复、你没受伤我便也放了心。”
“淼淼,之前你与我说不希望有战争我还不是太明白,可直到这次上了战场我才彻底明白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那些夺了许昌的叛军并不是人人都想反叛,只是他们身为军人只能听命行事,可我们与他们是敌对的,上了战场后却容不得半点仁慈。
叛军人数共有一万多人,几乎全都被杀。与其说他们是战死的,倒不如说是被背后那些有野心的人害死的。”
善若水叹了口气:“你说得没错,可是好像从来都不缺野心之人。”
善若水又转了话题:“都城近日发生了一件大事,冯皇后被废,你知道吗?”
“我还没收到消息,她是受了太子牵连吗?”
“我听顾阿姊说了太子之事,不过她被废的直接原因却不是因为太子。”
善若水将荣美人一事说了。
“听顾阿姊的意思,给荣美人阿弟证据并指使他去状告的背后之人就是宫中的几位夫人或皇子。”
窦张均神色郑重起来。
“淼淼,这件事情绝对与姑母和窦家无关。”
善若水道:
“我也相信此事与窦夫人和窦家无关。
我虽然不懂背后的利益纠葛,但我见过窦夫人,她绝对不是那样心思叵测之人。”
“是,我姑母自小与阿父一起练武,未嫁给圣上之前,还曾与阿父一起在军中行走,其性格原本最是爽利。
嫁给圣上后,阿父与姑母都不想卷入皇权之争,只想过平平安安的日子,因此阿父才会将军权悉数交给圣上,也不与之前的部下往来。
姑母也在宫中低调过日子。
荣美人的事情发生在多年之前,那个时候窦家只想远离是非,怎么还会去搜集那么多证据?”
善若水道:“我不好问顾阿姊她有没有怀疑之人,那你觉得这件事情的背后主使是谁?”
窦张均想了想道:
“冯皇后被废,最大的获利者是姑母与大皇子,但我可以肯定此事与姑母无关,那就很有可能是大皇子。”
善若水与大皇子没打过交道,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过她还是挺关心窦家。
“那你说圣上会不会怀疑窦家?”
“我不知道,我并不了解圣上。不过这件事情姑母与我阿父自会处理,我们就不掺和进去。”
“我知道,我就是告诉你一声。”
善若水想起那天顾云芝与她说过的话,对窦张均道:
“子初,顾阿姊说窦家是名门权贵之家,让我熟悉一些各世家族谱及关系,可我实在有些笨,学不会这些。”
“你不用学”。
窦张均道:
“我喜欢的就是现在的你,坦诚、率真、善良、明媚,而不是那些懂礼知节、万事周全的世家小姐。
我答应你嫁给我后绝对不拘着你的话不是随便说的,是真心实意承诺你的。
你以后想学医、行医、制药都行。”
“那日子久了你真不嫌我笨?”
窦张均大着胆子替善若水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
“淼淼这样聪明怎么可能笨?正好我也不喜欢那些无聊的应酬,以后就都交给阿兄和阿嫂,我们二人关起门来过自已的小日子。”
“好。”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后,窦张均看着善若水疲倦的神色道:
“你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劳累了,先躺下来睡一觉,我在这里陪你。”
善若水想了想也不娇情,道:“那我睡了。”
没一会儿,善若水真的睡熟过去。
窦张均伸手轻轻碰了碰善若水的脸,淼淼心里对魏不绪终归不同。
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冷的天,她三天时间就赶到了。
如果中毒受伤的人是他,他相信善若水也会这样心急赶过来,但那毕竟不同。
窦张均一直陪着善若水没有出帐篷,一直关注帐篷动静的魏不绪终于忍不住了。
“尹狄,找件事让窦张均忙。”
……
善若水醒来已是黄昏,春芽躺在她身边也睡得天昏地暗。
睡觉真是最好的调养方式。
睡了几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