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善若水又采买了许多鲜花制梨花蜜饮及给长公主她们制香药丸。
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这一天午后,善若水正在药房制香药丸的时候,春芽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大娘子,不好了,廷尉府来了好多人要见你。”
“是顾阿兄吗?”
“不是,是不认识的人。”
善若水不明白廷尉府的人找她有什么事?但她还是走了出去。
为首之人对善若水的态度倒也还算客气,道:
“善娘子,今日午时善府死了一个人,证据指向你,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廷尉府。”
善若水吓了一跳,解释道:“今日我一直呆在偏院,连偏院的大门都没有跨出,怎么可能与我有关?”
“具体细节我们不能向你透露,但是现在已有的证据的确都指向你,还是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春芽欲上前争辩,善若水拉住了她:“你马上去找尹狄。”
春芽慌乱地点了点头。
“我跟你们走。”
廷尉府的人将善若水带到了廷尉府的审讯室,审讯善若水的是一个面目森严的官员。
除了官员和官吏外,在场还站着一个善若水不认识的妇人。
官员上上下下打量了善若水一番,见善若水虽然害怕但强行压抑着情绪,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
这样的表现让官员也判断不出善若水到底只是因为涉及命案感到单纯害怕还是做了亏心事心虚。
“你认识西市鲜花铺的王三吗?”
官员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感情。
善若水怔了一下:
“我是经常在西市两家鲜花铺采买鲜花,两家鲜花铺的掌柜都认识,伙计也认识几个,但我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所以你说的这个王三我也不知道认不认识。”
“王三今日午时死在善府,与你住的偏院仅隔了一面墙。”
善若水一怔:“王三的死与我有什么关系?”
官员说话时紧紧观察着善若水的表情,可是善若水的表情并无不妥之处。
“王三尸体旁有一支金钗,经过善府下人辨认是你之物。”
“可我这几日一直在药房研制香丸,连偏院大门都未曾出过,怎么可能见过王三?”
“你说这几日你一直未出偏院大门,可有人证?”
“我阿母与春芽都可以作证。”
官员有意提醒:“还有其他人可以作证吗?”
“偏院一共就只有我们三人,没有其他人可以证明。”
官员冷着脸道:“她们二人一人是你阿母,一人是你婢女,证词无效。”
善若水又是一怔,一会儿后才说道:
“那也不能凭着一支金钗就断定是我杀的人吧?
或者这支金钗根本不是我的。又或者这支金钗是我什么时候遗失被人捡了去的。”
“既然我们将你带来了廷尉府,自然不可能仅凭一支金钗就定你的罪,还有其他人证物证。”
善若水不说话了。
官员道:“我劝你还是坦白你的罪行,这样还可以轻判。”
善若水道:“我没做过的事情我要怎么坦白?”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招供我只能动刑。”
善若水不再开口。
官员也是听闻过善若水与魏不绪传闻的,他根本不想接手这个案件。可就在善若水被带进廷尉府前,冯皇后派人给他传了口信:让他“秉公”办理。
魏不绪和冯皇后都是他得罪不起之人,因此他只有硬着头皮“秉公”办理。
这个案件的确人证、物证“俱全”,如果善若水不是与魏不绪有着那么一层关系,仅凭现有的人证、物证也可以定罪结案。
但这不代表官员内心没有疑惑。
他是廷尉府老人,经办的案子有几百件,办案经验丰富。此案还是存在着疑点,就算现有证据齐全,只要深挖细查下去或许也能查出其他事情。
只是,冯皇后不允许他细查深挖,他只有凭着现有证据定罪结案。
官员此时在心里祈祷:要是有谁来接手这个案子就好了!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官员的祈祷,就在官员下令动刑后,一声“且慢”响起。
看到来人,官员大大松了口气。
善若水看到来人也松了口气。
来人是廷尉府左监顾元晋,他身后还跟着尹狄。
尹狄不是收到春芽的信赶来的,而是他派在善府偏院保护善若水的侍卫给他送的信。
他收到消息后立即找到顾元晋,让他接手这个案件。
顾元晋对官员道:“此案我接手了,但还需你旁听。”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