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不绪是在枫叶深红的季节回的都城。
彭城的山匪虽然厉害,但在魏不绪的围山烧山之举下,他们最终只能狼狈跑下山被魏不绪杀了个正着。
魏不绪最开始是没打算烧山的,可他在服用善若水给他的药后,突然想尽快结束这场征战早日回都城。
于是,不顾彭城太守的苦苦相求,魏不绪下达了围山烧山的命令。
幸亏被烧毁的山林不多,对彭城百姓以后的生活没有造成多大影响,否则一回都城魏不绪铁定会被御史弹劾。
向圣上汇报完此事战役战果后,魏不绪跪了下来。
“陛下,臣有罪。”
圣上不解道:
“彭城山匪强悍乱民,彭城太守多次请求朝廷派兵剿匪,你以较小伤亡将他们尽数歼灭,何来之罪?”
“陛下,臣用的手段有些狠辣。”
魏不绪主动将他围山烧山之举及造成的后果说了。
“陛下,臣被山匪砍伤,虽然没伤到要害,但患了金创瘈疭,如果不是臣去彭城前无意得了些药,臣是没命回都城的。
那些山匪所用兵器也不知是不是下了毒,被砍伤的士兵近一半同臣一样患了金创瘈疭。可是臣所得药有限,不能满足所有受伤将士使用,臣也是没办法才下的命令。”
魏不绪这话有很大的水分,可是军中将士这次被感染的人服了药后几乎都活了下来,所以有多少人得了金创瘈疭由他说了算。
圣上听后唏嘘道:
“这不怪你,虽然烧毁山林给百姓的生活造成了影响,但是减少将士死亡也是将军的职责。
何况你并不是一味烧山,还知道算计烧的范围。
只是,你说的治金创瘈疭的药是怎么回事?”
魏不绪道:
“臣去彭城前去了一趟回春堂,没想到看到回春堂在试两种新药,说是对外伤感染有效。
臣问他们这两种新药是何人所制?他们说是一个年轻女娘。
臣听闻是年轻女娘所制时其实是不相信这两种新药有用的,但想着聊胜于无,所以也打算买些。
可他们说这两种新药还在试药阶段,不良反应有点大,尚没有大量生产,臣只能买下他们有的少量药。
谁知这两种药还真的救了臣和将士们的性命,不过也确实如回春堂所说不良反应有点大。”
魏不绪这话真假参半,不是他想隐瞒善若水的功劳,而是他觉得现在不是将善若水推到人前的时机。
善若水目前的医术水平有限,过早将她推到风尖浪口容易被吞噬,但是先给她在圣上这里制造点印象还是可以的。
果然,圣上对这个年轻女娘产生了兴趣。
“天下竟然有这般神医?年纪轻轻就能制出新药?”
魏不绪道:
“神医应该不至于,陛下你见过这么年轻的神医吗?哪个医师不是积累了多年的经历才变成名医?
我觉得她最多就是于制药之途有些天赋。假若陛下对她感兴趣,臣倒是可以替陛下去打听一下她。”
听了魏不绪这话,圣上刚燃起的热情低了下去。
“爱卿说得对,医师都是经验累积出来的,就算这女娘有天赋,也需时日积累。”
随后圣上转了话题。
君臣说了一会儿话后,圣上对魏不绪道:“你去看一下你阿姊吧,自从你去彭城后她就寝食难安,日日问你的消息。”
魏不绪应“诺”。
……
从圣上那离开后,魏不绪又恢复成平日淡漠的样子朝着魏冉居住的宫殿而去。
到得云霞殿,宫女内侍忙不迭地向魏不绪行礼。
魏不绪目不斜视,一直走进正殿。
“臣魏不绪向魏夫人请安。”
“都说了不用如此多礼。”
一个婀娜多姿、天姿国色的二十多岁女子牵着一个四岁多的小男孩从内室走了出来。
魏冉不仅容貌出众,声音也非常好听,如莺啼燕语、婉转清脆。
魏不绪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礼不可废。”
小男孩抬头看了一眼魏冉,然后唤魏不绪:“舅舅。”
“君臣有别,四皇子千万不可如此称呼臣。”
魏冉柔声对四皇子道:“你先和奶媪玩一会儿,阿母有话与你舅舅说。”
四皇子乖乖地应了。
待到只有两人时,魏冉泣声道:“阿弟,就算当年我做错了事,可现在魏家只剩你我二人,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夫人多虑了,如今你已贵为夫人,我只是一个臣子,何谈原谅?”
“阿弟,当年是我错了,可当年我也只是十四岁的小女娘,我是吓坏了。”
魏不绪嘴边的线条微微抿紧了些: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