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福晋的事儿,四爷连折腾大哥直亲王那里都耽误了,次日四爷离府先去了兵部,他还得先把阿保位等人给收拾了。
四爷才回京,手里实在是有许多的事儿。
户部那边知道四爷才回府,户部尚书只把些要紧的需要四爷落款的送到了四爷府上,兵部有不少大哥直亲王的部下,只是这回从广东回来,四爷还是得了些亲信的,他自己知道这一趟在兵部并不会轻松。
索性直接用强硬手段把阿保位等人从兵部提了出来,直接拉到刑部去了。
和这群人好说歹说都是没用的,阿保位等人虽然只是棋子,但个个俱是手中鲜血不知多少,刀尖舔血之徒。
满手鲜血的人见了鲜血还会害怕吗?四爷不必知道答案。
除却皇阿玛吩咐的这桩差事之外,还有十三才大婚,四爷不大放心,自己的婚事不算成功,四爷早想给两个弟弟提醒了,不过十四还得有一阵呢。
以及他两个月不在,不知道温宪那里是否一切都好?
以及还得和年羹尧应酬,除却年羹尧之外,还有简亲王雅尔江阿等素日和四爷关系不错的,知道四爷回京预备给四爷接风洗尘等。
事多如牛毛,四爷只能抽丝剥茧一桩桩一件件的来办。
一日忙下来,等四爷夜深回府回到前院的时候肩膀上的伤口早不知在何时又再次裂开了。
傍晚从太医院被请来的太医是常给福晋请脉的夏太医。
夏太医已经到了好一会儿了,因着四爷迟迟没到,夏太医这会儿都是战战兢兢等候着的。
在此之前夏太医已经先去过正院福晋那里请过脉了。
这才是他这会儿战战兢兢的原因。
四爷晚膳都没用,直接把人叫进书房里。
苏培盛跟着进了书房,他手里捧着一本册子,他把那本册子放到四爷书案前后,他便绷着脸退了出去,同时把门关好,他自己则是亲自守在外头。
夏太医都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这会儿两腿战战,只能等着四爷翻看完福晋近今年的脉案。
四爷低头看着脉案,头也不抬地问:“福晋的身子如何?”
夏太医抖着雪白的胡须说话:“回四爷的话,不大好。”
这话说得吊人胃口,四爷仍旧没抬眼:“怎么不好……”
提起这个,夏太医逐渐稳住声音:“从前臣给福晋诊脉,福晋身体康健,并无不妥。臣上回来给福晋诊脉是上月二十五,臣还提醒过一回说让福晋不必进补太过,只是今日臣去给福晋诊脉,福晋的脉象紊乱不说,并且还乱得毫无头绪,内里……早就已经亏空了。”
四爷终于合上了脉案,他的表情不大好看,直奔主题:“能治吗?”
夏太医听了这话良久沉吟:“老臣说些不该说的,福晋这脉象变的奇怪,不知道里头有什么差错,老臣如今只能开些温补的方子慢慢调养,看是否有起色。”
四爷敲了敲桌案:“什么时候能有起色?最快多久?”
做太医的最喜欢说些含糊不清的话,最怕的就是遇上四爷这样直来直去的人。
夏太医嘴唇颤了颤:“这个……最快的话,想来也得一两月的功夫,若是有起色老臣再斟酌着改方子。”
四爷对于这个答案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他“嗯”了声:“那福晋的身子便交给你了。”
夏太医忙道不敢:“是,臣的分内之事。”
四爷将脉案放到一旁:“福晋那里,夏太医知道该怎么说吧?”
夏太医意会:“福晋吐血伤了元气,得好好进补。”
四爷摆手:“今日有劳夏太医了,近来都劳烦夏太医了。往后有什么事儿,可来府上找胤禛。”
真金白银像夏太医这个年纪的太医见的还少吗,四爷此刻的许诺倒是让夏太医心中的那点儿怨气都给弄没了。
他再次谢过,而后便预备退出去。
四爷忽然叫住了他,四爷眼里藏着让人看不清的情绪:“最坏能有几年的光景?”
四爷的声音听着有些艰难。
夏太医停下脚步,几息之后:“五年之内。”
这还是情况好的前提下。
四爷再次摆手,没再出声。
书房里便只剩下了四爷一人。
四爷这一坐就是半宿。
他和福晋多年夫妻,福晋并不是一个好妻子,甚至不能称得上是一个好福晋,四爷清楚得知道福晋的坏,福晋的恶,他曾一度十分厌恶福晋,哪怕是现在他也无法改变。
但若是福晋没了,四爷想了想,他只是想了想,居然也还是会感到难过。
真是奇怪阿,明明并没有什么情分。
苏培盛在三更天的时候端着粥食进了书房,他小心翼翼地将粥食摆放在桌案上。
“奴才擅作主张去东院问了问,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