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就住在武氏南院不远处,离园子里也是很近的。
四爷这会儿显然是有些走神,这阵子忙,前头大半个月他都没进后院。
昨儿个在东院里头李氏有着身子他自然不会折腾李氏什么。
四爷本就不是个重欲的人,这会儿说去刘氏那里也只是因为给福晋一个薄面。
至于刘氏,其实四爷都有些忘了刘氏长什么样。
四爷对刘氏唯一的印象大抵就是,跟着皇阿玛南巡的路上刘氏并不算太安分。
他双手负在身后,心头恍惚有种无力感。
……
刘氏这里日子过的还算不错,虽说入府大半年了没得四爷什么宠爱,只是有福晋的照拂在,加之她好歹是跟着四爷南巡过一阵的,如今她这里总没有被克扣过什么。
对福晋来说,刘氏至少明面上是还算忠心的,而这些对于福晋来说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刘氏这里闲来无事,正绣着荷包呢。
在府里,打点奴才总归还是免不了的,她这里日常的用度不会短缺了什么,只是向来也都是不会有多的。
针线房又是武氏管着,武氏对她自然是不冷不热的。
不过这会儿刘氏也出神想着些什么。
打上回福晋留下她说话也已经过去好些日子,只是怎么没见侧福晋的东院里有什么动静呢?
不过这些日子府里确实也冷清的很,福晋估摸着也还没来及动手吧?
昨儿个四爷又是歇在东院的,刘氏想到这里,美眸流转中还是带上了几分不忿。
只是这会儿心里同样被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初入府时在她眼里清高的钮祜禄氏都算不得什么。
只是入府眼见着开春便满一年了,刘氏受了这么久的冷落,心里早就发冷了。
人大抵都是这样的,刘氏摇了摇头,唇边撑起的笑意都带着苦涩。
丫头进来的时候她嘴角的苦笑还没收敛,她察觉到丫头脸上的喜色,仍旧不动声色:“出什么事儿了?高兴成这样?”
丫头脸上的喜色这会儿都要跃上眉梢了:“格格,主子爷来了。您快出去迎接吧。”
刘氏怔愣了两秒,手上却下意识地放下绣绷,抬手去抚了抚鬓:“瞧瞧我,可还得体?”
丫头上前扶着刘氏:“格格美艳依旧,奴才瞧了都快直了眼睛。”
不怪这丫头高兴,谁不盼着自家主子得宠啊?
主子得宠,自己的日子也好过不是?
丫头一面安抚着自家格格一面扶着刘氏往外走,只是她也并没有说假话。
刘氏每日里起来梳妆都很费些功夫的,她入府时带来的脂粉首饰便不少,妆粉眉黛面脂口脂香膏,每一样都是十分精细的。
刘氏身上便是不搽脂粉,也能带着阵阵暗香。
她人又生的美,这样打扮起来更是不俗。
这会儿也到晚膳时候了,刘氏往外头走着,语速很快:“待会儿你亲自去膳房走一趟,拿些银子让膳房添两道菜。”
丫头连忙应下了。
就这一会儿功夫,四爷刚好走到院门口。
刘氏顶着寒风快步出了院门迎接,寒风里她的声音也不大真切:“奴才迎接来迟,主子爷恕罪。”
四爷说了声起来吧便径直往里头走了。
并不是谁都能有让四爷停下脚步亲自扶起身的待遇的。
刘氏连忙起身,亦步亦趋地跟在四爷身后进了里屋。
四爷大马金刀地落座,披风早已解下。
刘氏的院子还是四爷第一回来,丫头端了茶上来,四爷低头啜了一口眉峰便轻轻皱起。
他搁下茶盏,扫到边上刘氏方才放下的绣绷,或者说是绣绷边上的布老虎。
刘氏自然察觉,她等了一会儿才小心坐下:“上回在正院瞧着二阿哥精神不大好,奴才便做了这个布老虎。也不知二阿哥会不会喜欢。”
四爷淡淡地“嗯”了声,并没有太多的情绪表露。
他抬手拿起那个布老虎,端量了一回,片刻之后,才夸赞了一句:“手艺不错。”
刘氏被四爷这话夸的面色微红:“主子爷谬赞了。”
四爷过了会儿才放下了那个布老虎,状似随意地问:“就做了这个?”
刘氏摸不着四爷这语气,只能顺着四爷的话说:“闲来无事,奴才也还做过一些,只是做的粗笨,不好拿给二阿哥玩耍。”
四爷听了这话微微挑眉,不过这回却没再出声了。
显然刘氏这话是说错了的。
四爷很快也放下了那个布老虎。
昨儿个他在李沈娇那里也看见了几个布老虎,他那会儿没放在心上,还是听见丫头们的对话让他记了一回。
“主儿说咱们这布老虎做了不少,上回兆佳侧福晋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