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映南收回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学姜饼饼蹲在墙头,摸着下巴思索,“佛门弟子认为不可侵犯的地方。”
沉吟几瞬。
他灰色瞳孔亮起来,“佛像?”
姜饼饼点了点头,“对。”
“三师兄,你记得最大的那座佛像吗?”
“记得。”谢映南回忆鬼佛子带他们进来时的路线,“你看到以后还很震惊,那座佛像是用玄色鬼石雕刻而成。”
浓黑如墨的佛像。
说不出的诡异。
姜饼饼确实轻微惊讶了下。
“如果选个地方做秘密基地,我猜机关八成在佛像身上。”
“牛啊你,小傻子。”谢映南眉眼染上肆意,撞了下姜饼饼肩膀,“走走走。”
“师兄留步。”
她抬起视线,后脑勺升起黑线。
他俩面前站着一排鬼修士兵。
“花孔雀,你是看不见这群鬼修吗?”姜饼饼人都傻了,“从咱俩分析东西藏在哪,他们就站在这儿了。”
一排鬼修:.....你也知道我们在。
他们还以为这两位都看不见呢。
谢映南甩甩手,理直气壮地说,“连绊脚石都算不上的东西,当然看不见。”
鬼修士兵:你做个人吧。
只见谢映南头顶长出两个纯黑色魔角,他的瞳孔变成赤红色,
“虾兵蟹将,看我看我!”
鬼修士兵条件反射的抬头看过去。
谢映南红色瞳孔闪烁,
这排鬼修的瞳孔跟着闪了闪。
谢映南指了下院子角落,“到那里刨坑,天亮再停下来。”
那些鬼修仿佛被操控的傀儡。
一言不发。
排队走到墙角蹲下来。
然后。
双手插进土堆,开始刨啊刨。
“我去,花孔雀你还有这本事?”
谢映南步子迈的很大,吊儿郎当笑着吹牛,“我母亲是魅魔,我的血液里天生就有这样的本事。”
“厉害厉害,那你之前城主府中白狐魅术是故意的?”
姜饼饼小短腿努力追上谢映南。
“咳,嗯.....当然......”
谢映南含糊其辞地胡乱回答。
其实那次他确实中了白狐的魅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真相千万不能被小师妹知道,否则丢脸丢到东陆妖界。
月黑风高夜。
正是傻子作妖时。
寺庙主殿的窗户底下,谢映南和姜饼饼一阵风似地跑过去。
殿内。
鬼佛子和焚绝相谈甚欢。
鬼佛子放下酒杯,余光瞟见窗外两个快速闪过的脑袋。
他努力绷直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两下。
这对师兄妹长脑袋是为了显高吗??
干偷鸡摸狗的事情要不要这么明显。
还要他怎么放水?
焚绝自然也看到了,举起酒杯,淡淡开口道:“无相兄弟,继续。”
两个人精心知肚明外面那俩货在干嘛的,也只装作不知道。
他们俩接着演戏。
寺庙院子里,早就被识破的姜饼饼和谢映南跑过方才的大殿后。
“应该没发现吧?”她双手撑在腿上大口喘气。
谢映南笑的很自信,“咱俩跑那么快,肯定没发现。”
“哈哈哈!”姜饼饼扬起比她师兄都自信的笑来,“我也觉得。”
师兄妹二人终于找到佛像所在之处。
谢映南抱着胳膊,绕佛像走了三圈,“小师妹,你说卫浊是不是傻比?”
卫浊是鬼佛子俗家名字。
姜饼饼啧啧摇头,声音散发着善意,“师兄,你骂的好难听。”
“我每个月大闹鬼市,都进不来鬼殿,他反而主动邀请你做客,还没有把我赶走。”谢映南越想越不对劲,“然后进鬼殿,我们这么容易找到佛像——”
他说到这里停下来,抬起胳膊指向佛像手指上面贴的纸条。
纸条上写着“密室开关”四个大字。
“你说他是傻比还是有病?”
姜饼饼的表情便秘一样,“抽象太抽象了,难道说——”
“说什么?他故意给我们下套,要真的按那个机关你和我就死于非命?”
“难道说他暗恋你?!”姜饼饼已读乱回中。
“......”谢映南狠狠给了姜饼饼一记暴栗,“滚蛋!”
“管他呢,是不是套都要钻。”她纵身后跃,“三师兄,你上!”
“......”
谢映南头脑风暴也想不出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