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商队出使周国的任务已经完成,便匆匆离开启程回嘉夷国。
临行前秦君和如约配合演戏,告知驻守的使臣好像驸马混进来,敲昏了几个随行的下人,与此同时付青山回到侯府的消息也走漏出来,一时间嘉夷国的探子又紧张起来,开始全城搜捕驸马爷的踪迹。
尘盈白天都是女子的扮相,自然无法引起嘉夷国人的怀疑,直至深夜子时将尽,她才换好男子的装扮,穿好夜行衣,动身前往格格府邸。
三声乌鸦啼叫,格格佯装成跑腿的伙计出了府,转身就上了尘盈接应的马车。按照既定的路线,二人一路驾车狂奔驶入郊外的荒山野岭。
临近天亮,终于听见了嘉夷国追兵的动静,尘盈赶紧拉着格格继续逃窜,终于抵达到一处悬崖边,不一会儿周国的守卫也追来了,这下两波人马齐聚首,格格和驸马爷的殉情戏码可以隆重上演。
“我与格格情投意合,许下媒妁之约,若不是你们嘉夷国用下作的手段从中作梗,我怕早就死在乱刀之下。我付臣死里逃生已然看开,所以今日我要从他嘉夷国皇帝的手上,抢回所爱之人。请转告那狗皇帝,我付臣得不到的人,亦不会让他人得到。”
二人挺立在悬崖边,身后的士兵不敢向前半步。
冬日冷冽的风透着噬骨的寒意,尘盈从怀中掏出两小瓶毒酒递给格格,二人交杯共饮,深情相拥,弃下酒瓶,朝着众人潇洒地后仰,坠入深渊。
宫中的守卫反应迅速冲向悬崖边围了起来,不让嘉夷国的人靠近,他们捡起毒酒闻了闻,脸色大惊:“不好,是鸩酒。”
鸩酒之毒,天下无药可解。就是跳下这悬崖能活下来,这鸩酒也会要了他们命。
“方才驸马爷临终前说,你们先前用下作的手段。敢问使臣,当初驸马爷遇刺可是你们派人做的?”带头的将士已然将嘉夷国的使臣团团围住,向他质问道。
使臣有口难辩,眼下格格和驸马殉情而亡,若是深究怕驸马遇刺一事怕早晚会露出马脚。于周国,他们嘉夷国直接成了逼死皇室的元凶;于嘉夷国,格格无法和亲,他们就失去了保护,此事不管最终是何结果,嘉夷国都逃不了干系。
“嘉夷国素来与周国交好,绝不会用如此下三滥的计谋破坏两国和平,恳请大人明察。”事已至此,先拖延时间,然后尽快回国禀报圣上,再做打算。
使臣起身向悬崖边看去,天色还未亮,他只能看见崖底漆黑一片,如临深渊。
“我们会派人和您共同寻找格格和驸马的踪迹,今日事发突然,恳请大人容我派人先行回国禀报圣上。”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结果如何,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自己只是一个传话办事的,此等大事还轮不到他来决策插手。
宫中皇上正在上朝,得知此事后,很识相地当场就昏过去了,待他苏醒过来,拒绝同嘉夷国使臣相见,退掉所有聘礼,下令务必找到二人尸首,也要给侯府一个交代。
同朝堂上的戏码相比,尘盈和十格格的闹剧终于谢幕。
跳下悬崖后,便用抓钩吊住了,攀着岩壁摸索逃到了山崖下。这处山崖下都是树木,崖壁上也都顺势斜生出不少树木,倒也还算稳妥,就算抓钩钩不住岩石,至少能勾住树枝。一番惊险刺激的操作下来,二人受了些擦伤,并无大碍,烧了身上这套衣服便开始赶路。
至于那瓶毒酒,自然是首当其冲的士兵前来调包的,她俩喝的不过是普通的清酒。
鸩毒有一个好处就是毒发后不到一刻便会身亡,一日内尸首便会从内而外腐朽,导致来人辨认不出样貌。
带着格格逃亡了三日,第一日晚上便寻到了提前准备好的尸首,朝野上下震怒,当即驱除出去所有嘉夷国的使臣,并下令宣战,为十格格和侯府讨要说法。
二人暂住在秦君和下榻的驿站,有了商队做掩护,一切都很安全,尘盈也向侯府偷偷传信过去报了个平安。
这几日侯府上下最忙的是付青山,一接到朝廷宣战的消息,他就着手准备。舅舅已经带兵先去战场,他则需要押送第二批粮草一起赶往战场。这几日都在处理宫里的事务和同步而来的军报和粮草问题,心里又一直放不下尘盈,他这几日都难以入睡。
直到接到尘盈捎来的报平安的密报,他才缓了口气,便差付川海在他离开后过去接应。
付川海暂且留在城内以便接应,自刺杀风波之后,他都闲来无事,一接到尘盈的密报当晚便动身找她去了,付青山则是在三天后带兵启程去前线与蒋玉楼将军汇合。
见到付川海的时候,秦君和正同尘盈在一起说事,他早就料到两国要交战的结局,打算趁着交战前夕先回嘉夷国避避风头,今日正准备同尘盈辞行。
付川海不认识秦君和,玩世不恭地冲尘盈走来,坐在她身侧,随口问了句:“这怎么还跟别人聊上了?”
秦君和把他认成付青山,以为他故意吃醋,二人本就是情敌关系,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