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父皇赤手空拳统一五州十郡建立朔国,北、滇、雍三邻国摄于父皇威势,立下十年盟约各遣一名皇子来我朝作质子,然而父皇登上皇位后日夜操劳身体大不如前。为免被各国质子们发现引起战乱,父皇遂下令一年期满后质子们即可回国。这质子柘便是滇国二皇子都蓝柘。”淑贵妃解释道。
“妾身曾远远见过都蓝柘几面,当真是人中龙凤,听说都蓝柘的母亲也是汉人,故而这都蓝柘并不若滇人那般五大三粗不登大雅,反而俊美风逸才貌双全。当时盛京内可是有不少闺阁佳丽心仪于他。“王氏捂嘴笑道。
三人正聊的兴起,侍女进来通传:“贵妃,曹太尉夫人李氏携女前来请安。”
萧安乐闻言,眼皮突突跳了起来,曹挽儿来了?真是阴魂不散,这麻烦躲都躲不过去了。
“有请。”淑贵妃饮了口茶道。
曹挽儿也没想到萧安乐会在,她面上微愕,眼神闪躲了下,随李氏一起请了安。
“赐坐。这是挽儿啊,本宫也有许久未见了,当真是女大十八变,本宫记得没错的话,挽儿姑娘的婚配是司马大将军的小儿子司马显。”
听淑贵妃提起自己的婚事,曹挽儿心头一紧,下意识的看向萧安乐,见她正低着头,一下一下的刮着茶沫,分明心虚的很。
曹挽儿心中顿时又恨又气,她和李氏在外候着的时候听到里间的笑声,怕就是在嘲笑她呢。
“是的,娘娘记性真好,婚期就定在来年。”李氏笑道。
“司马显那孩子虽不懂风情,为人却正直实在,是一段良缘。这镯子是本宫生辰时圣上赐给本宫的,就当给挽儿姑娘的新婚贺礼了。”淑贵妃退下手上的玉镯道。
“多谢娘娘。”
“挽儿谢过娘娘。”曹挽儿接过婢女呈上的玉镯,死死攥紧了。
良缘?贵妃这是在讽刺她吧!
司马显那个草包不懂风情就罢了,更是一点心机都没有,他的仕途一眼就能望到头,这算哪门子的良缘?
父亲与司马大将军一句指腹为婚的玩笑话就定了她的终身,可有问过她同不同意。
淑贵妃忽然提及她的婚事,这当中若说没有萧安乐的手笔,她断然不信。萧安乐怕是早已将竹林里的事儿隐晦的告诉了贵妃和王氏,方才她们笑的那么欢快,就是在笑她!
好个萧安乐,先是让她在侯府失了颜面,如今又掺合她的婚事,新仇旧恨,这笔帐她定要找她好好算一算。
“若说良缘,安乐郡主与谢相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前些日子就在言府,安乐郡主当众护夫在咱们盛京可是传遍了,都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却不知西施眼里出英雄。”李氏眉眼含笑,却句句含讽带刺,挽儿上次在言府受了气,作母亲的自当要为她讨回。
谢倞祤佞臣的名声在外,萧安乐还敢当众维护,她不信淑贵妃心中会没有什么想法。
“夫人说笑了,妻以夫为天,安乐想在夫人眼中太尉定也是顶天一般的大英雄。”萧安乐柔声回道,轻描淡写的将此事掀了过去。
此事圣上早已知道,淑贵妃有没有想法,有什么想法,萧安乐并不在意。
“那是自然。”李氏讪笑,委实没想到萧安乐虽长了一副很好欺负的模样却并不好拿捏。她这番话说的极有水准,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她是谢倞祤的妻,会维护谢倞祤不过是授三纲五常所教谨尊礼法罢了。
“娘娘您怀着身孕,不易劳累,安乐已叨扰许久,娘娘若无旁的吩咐,安乐便先退下了。”萧安乐见淑贵妃面露倦容似是有些乏了,她正愁找不到离开的借口,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本宫是有些乏了。”淑贵妃挥挥手:“今日赶了大半天的路,酉时还要点天灯,都回去准备下吧。”
从淑贵妃那回来没多久,僧人又送来了斋饭,萧安乐这次喝了一小碗粥,又用了些清淡的小菜便让碧珠撤下了。
主仆二人稍作收拾朝山门走去,晚间的风有些刺骨,萧安乐虽裹了披风仍止不住的颤抖,心下十分后悔出门前拦着碧珠拿上那件墨绿色刻丝鹤氅了。
“郡主,山门前会更冷,不若奴婢回去取那件墨绿色刻丝鹤氅吧。”碧珠道,她们才走一会儿,离寮房并不远,耽误不了多少时辰。
“也好。”萧安乐想了想。
“那您在这等着,奴婢去去就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