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安乐不由攥紧了被角,“夫君”还未唤出口,谢倞祤便穿好衣服大步消失在了雨夜中。
扯了被子蒙住头,萧安乐委屈的撇了撇嘴,她只是想他不要抱的那么紧?也有错吗?还是他当真容不得一丁点儿的忤逆?
箫安乐的心中既惊又惧,愈发想要离开,因着心中有事所以睡得并不踏实,天才蒙蒙亮便醒了,她也不知谢倞祤还有没有在府上,但还是去小厨房熬了碗姜汤,抱着侥幸的心里打算去书房瞧一瞧。
卧房离书房有段距离,担心姜汤冷掉,箫安乐一路走的都很急,暴雨过后冷意尤甚,她的额头却沁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
远远地,萧安乐便瞧见书房亮着的灯光,在晨曦中虽微弱,却足够萧安乐欣喜一场,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步子也愈发轻快。
走得近了,萧安乐才发现往日在书房把手的侍卫们今日竟没有一个在当差的,是因为谢倞祤在吗?
箫安乐在门前站定,腾出一只手正欲敲门就听到里间传来低低的谈话声。
“都安排妥当了?”是谢倞祤的声音,他的语气透着疲惫,却威严依旧。
“嗯,三日后进京。”
“好。赈灾的事我已知会郭守时,他会听你吩咐,按计划进行即可。若无其他事,便退下吧。”
“是。”
谈话戛然而止,怕被撞个正着,箫安乐深吸口气,轻轻扣响了房门。
“谁?”
“夫君。”箫安乐弱弱的唤了声。
“进来吧。”
箫安乐轻手轻脚的进了内,就见谢倞祤正伏案书写,光洁的额头下好看的剑眉微微蹙着,目光幽深而专注。
方才同他说话的那人呢?怎的凭空消失了?
箫安乐忍不住好奇的四下打量了眼,这才发现谢倞祤的书房竟比外面看上去的还要大,三间独立的门房被打通,只中间摆了办公用的书案,两侧皆是高约三尺的书架,书架上堆满了书,用木牌分门别类规整的整整齐齐,一眼便能望到底。
那么大一个活人绝对不可能藏匿其中,方才那人究竟从哪里离开的?难道书房里有暗室?
箫安乐掩下心中的疑虑,悄然走到谢倞祤身旁。
“夫君,我给你煮了些姜汤。”说着箫安乐就要将小盅里的姜汤倒进瓷碗。
“放下吧。”谢倞祤的声音比往常还要冷了些。
箫安乐闻言倒汤的手一顿,将姜汤又放回了托盘,双手绞着帕子,脸微微泛了红。
“有事?”谢倞祤终于抬起了头,目光深邃像是一眼便能将人看穿。
箫安乐的心莫名就慌了起来,她也不知谢倞祤有没有看出她的小把戏,却还是硬着头皮回道:
“是……有些事,我在府中有些无趣,瞧见夫君书房里藏书甚多,想问问夫君,无趣时我……可以进来……进来看看书吗?”
谢倞祤没有立刻回话,只弓起了食指轻轻敲打着书案,笃笃的响声压抑沉闷,骤然间又毫无征兆的停下,抬眼定定的看向箫安乐。
箫安乐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变得困难,强忍住逃跑的欲望,鼓起所有的勇气颤声叫道:“夫君?”
“嗯。”随着箫安乐的这声夫君,谢倞祤这才收回了目光,期间再未看向箫安乐一眼只道:“若无旁的事便退下吧。”
“多谢夫君。”箫安乐忙欠身福了礼,她的后背冷汗淋漓,像得了特赦般,正欲端着木盘退下就听谢倞祤又道:“放下吧。”
“嗯?”箫安乐愣了会儿才倏然反应过来谢倞祤说的什么,忙重重的点了点头:“夫君,趁热喝。安乐便先退下了。”
她以为谢倞祤是不会喝她煮的东西呢。
萧安乐草草行了礼,便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刚出了院子脚下一软差点就要摔倒,脸色也在一瞬间惨白如纸。抚着胸口兀自喘息了半天,才觉得重又活了过来。
她的夫君着实反常,可怕的很!
次日,谢倞祤连早膳都未用便去上了朝,箫安乐听闻不由长出了一口气,因着据新年不过只剩十余天,加之赈灾事宜,今日的朝会想来应不会很快就结束。
不过她已得了谢倞祤的准匀可自由出入他的书房,查找罪证的事便也就不急于这一时了。
箫安乐小口小口的喝着粥,直到胃里暖腾腾的驱走所有严寒这才心满意足的起身朝书房走去。
说也奇怪,谢府的厨子竟像是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似的,每日的膳食皆符合她的口味,箫安乐摸了摸腰间,不过短短几日,她就已经长了不少肉,若长此以往下去,那还了得,指不定会胖成了个球。
这么想着,再抬头已然就到了书房,箫安乐关紧房门,沿着书架一一仔细的翻找,然而翻了半天,依旧毫无所获,根本没找到什么书信。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膳时分,为免谢倞祤起疑,箫安乐随意挑了两本书带回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