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打火机揣进兜里。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种想走出去的冲动。事实上,她也的确那么做了。
原瓷快速整理好一切,将眼泪擦干净,然后动作迅速走到门口,许英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见“啪”的一声,门关了。
像是两个世界。
门外的世界依然繁华,这个点正是高峰期。
原瓷租了辆共享电瓶骑在马路上,她的耳机里放着音乐,音量明明已经开到最大,但却一句都没听进去。
她看见摆摊的小贩,接孩子放学的家长,成群站在小吃店门口的学生,蹲在街边休息的年迈老人,身上背着挑担的卖菜农民,流动的人群,拥挤的车道。
直到她身后传来喇叭声,是辆白色大众擦肩而过。
她抬眸,发现天边的日落映衬着整个城市,将她眼前的一切包围起来,是粉红色的光。
一切都像虚拟的那样。
她挑了条车辆少的道路,一路奔驰。
车在往前走,可人却像在被后拽住了一样。
耳机里的音乐声被打断,原瓷扫了眼,是许英打来的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接。直到铃声挂断,又响了次。
这一次,她将车停下,看着眼前的这个号码,屏幕上倒映着她的脸,她手指微动,犹豫许久。正准备按下接听键的时候,电话却被挂断了。
然后,手机没有响了。
原瓷重新启动电瓶车,开始一段下坡路。
这条路上,罕见没有任何的车辆突然出现。
她进行的很顺利,电瓶车不断提醒“您已超速”。
于是她不再握住转把,可是车依然没有停下。
到达底端,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原瓷转弯进入另一个路口。
把车停在路边后,她看清备注,这次不是许英来电,而是原正行。
她愣了会儿,估计是原正行到家发现自己没在,许英告诉他经过又打电话来教育自己一顿了。
原瓷深呼吸几口气,这次在挂断前几秒便接起了电话,就在她已经做好被斥责突然出走的准备时,对方却只是语气平淡地“喂”了声。
原瓷也回了他一声:“嗯。”
然后,对方在用很平常不过的语气问她:“你要不要吃哈密瓜?”
蓦地,原瓷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直到一滴眼泪悄无声息落下,她想说“不用了”,但听见自己说:“嗯。”
之后挂断电话,她伏在把手上,任由眼泪落下,迷糊视线。
挂断的电话,让耳机里的音乐声继续,这一首放的是《lemon》。
原瓷将眼前的那片湿润擦干,重新踏上返程的路。
*
她比原正行先一步到家,许英也没问她为什么没接电话。
只见原瓷自顾自地走进房间,又将门关上。
原正行回来后,许英叫她出来吃饭。
她最开始没应,直到许英第三次敲门,原瓷才缓慢推开门,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整个世界的氛围都很沉寂得可怕,窗外的天都是阴沉沉的,明明下午还是太阳天。
整个饭局,许英没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引,反而还若无其事聊日常,就好像压根没发生过一样。
但原瓷心里很清楚,原正行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两人也许早就在背地里商量过了,或者之后还有其他打算,总之这件事只是给原瓷抛了个信号,也是许英今天没控制住情绪引出来的,之后再无其他。
饭后,许英照常去厨房洗碗。原本打算进房写习题的原瓷,被原正行先一步叫住了。
“帮我贴一下膏药。”
话应刚落,原瓷动作一滞,随后脚转了个方向,朝原正行那边走去。
原正行将后背的衣服微微捞起:“贴在中间那个位置。”
原瓷手里拿着膏药,一时之间心里一片空白,只觉得指尖触感很凉。她按照原正行规定的位置贴好后,又听见对方让在膏药上锤几下。
贴好膏药后,原正行扶着腰站起身,他皱着眉头表情看起来难耐,但却没发出一点不适的声音。
做完这一切,原瓷抬眸看见餐桌上那盒被切好的哈密瓜,她的心“噔”了一下。
原正行也往那边扫了眼:“给你买的你就吃,吃不完放冰箱里去。”
原瓷没吭声,在原正行看不见的地方保持木讷的表情点了下头。
许英拿着一块抹布从厨房出来,边将餐桌擦干净边看着原正行的方向:“这个膏药管用不?”
原正行反问她:“贵得很,你说呢?”
原瓷拿着哈密瓜走回房间,将一切隔绝在外,却在最后几秒听见一句:“你昨晚不是都腰痛睡不着吗?又严重了,明天早上我先跟你一起去门市上收拾,等忙完之后我再回来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