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驱车前往时,沈戾去接了苏直。
苏直便是他此次来扶安的第二件事。
林浅和张予珩坐在后座,阳光依然明媚,风从车窗里灌进来,又急匆匆离开,周而复始半个小时后,车子来到一处无声无息的空虚里。
这样的场景之前存在过,偏偏在今天,他发现自己会随着来这里的次数,心里的深刻也会成倍增加。
苏直并肩走在沈戾身边,扫了一眼冰冷石台上烧尽的蜡烛,和风干蜡黄的鲜花,“你知道吧,其实我之前跟他讨论过这个问题。”
“哪个?”沈戾问。
“要是我们任何一方牺牲了,进了烈士墓后,就用野草纪念,野草嘛,遍地都是。”
沈戾没答,不曾侧头,脚步不停,一味向上走。
最令人遗憾的是,这里不是烈士陵园,更遗憾的是,当无人记起,无人惦念,这里便会长满野草。
苏直还有话要说,沈戾这次直接打断了他,“其他的晚点再说。”
两人往前走,走出自己趋向繁复的记忆,好像向上走进的是层峦叠翠的森林,又向走在无边无际的混沌,万物没有生长,骤然抛开繁复,瞬间坍塌,简单到空洞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