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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谨言猜不透李世民的心思，只好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
“陛下，事情大体就是这样，那两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我大唐行荒唐之事，奉命是没有把我大唐放在眼中。”
“一派胡言！”
李泰冷声道：“也许人家只是想说说话，你却把人家杀了，你是何居心？”
周谨言平静道：“我想问问魏王是何居心？一介蛮夷欺辱我大唐百姓，你不为百姓做主也就算了，怎么还想着处处替那蛮邦之人，打击我大唐的百姓？”
“你别胡说八道。”
李泰黑着脸道：“我大唐乃大国，自然要有大唐的风范，你擅自杀人，可知道造成多大的影响？”
周谨言不屑道：“一个国家首先是得包容和保护自己的百姓，你连这点都做不到，却处处想着别人，讨他们欢心，未免让人贻笑大方。”
“那本来就是一点小事，你现在把人杀了，可知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周谨言淡淡道：“什么影响？我堂堂大唐，害怕番邦小国不成？对于那些尚未开化之人，要的就是杀鸡儆猴！不然今天我们放了他们，明天他们就敢欺负我大唐太过温和。”
李泰道：“你这是”
“够了！”
李世民打断两人的争吵，说道：“谨言，这事你处理的确实欠缺妥当，他们调戏良家妇女，当交由官府处理，你当街擅自杀人，会给我大唐造成不好的影响，懂吗？”
周谨言叹了口气，“臣知罪！”
顿了顿，“但官府要抓人，魏王府的管家，压根不放人。好处处刁难官府。敢问陛下，这如何处置？”
李世民脸色一变，“青雀，可有此事？”
李泰瞪了周谨言一眼，“回父皇，当时他们是儿臣的客人，儿臣想着等回去再说，不然当场抓了他们，儿臣的脸面也不好放啊。”
“面对吐蕃使臣，你需要面子。怎么面对大唐的百姓，你就不要面子了？”
李世民淡淡道：“当时那么多人看到。青雀你为何只知道对吐蕃的影响，却枉顾对百姓的影响？”
李泰膝盖一软，噗通跪在地上，“父皇教训的是，是儿臣有失妥当。”
“起来吧。”
李世民揉了揉脑袋，说道：“去把禄东赞叫来。”
李泰起身，看了眼周谨言，“父皇，那他”
李世民面色微沉，“青雀，朕问你，若是那两个吐蕃人，真当街强奸了那个女人，你会如何处置？”
李泰闻言一愣，似有些不知所措。
“你会杀了他们吗？”李世民步步紧逼。
“儿臣，儿臣”
李泰额头上出现豆大的汗珠。
“哼，这点你该和谨言学习学习。一个国家的王，若是连自己的百姓都不爱护，你指望什么统领百姓？让百姓信服？国与国之间是有很多学问，但你要记住一点，任何时候，我大唐百姓不可辱，我大唐国威不可欺！”
李泰再次跪拜在地，“儿臣谨遵父皇之言。”
“嗯，下去吧。”
李世民摆摆手，神情似说不出的疲惫。
周谨言目送李泰离去，一时心头思绪万千。
“周谨言，你可知罪！”
忽然李世民的声音再度响起。
周谨言暗叹，拱手道：“臣知罪！”
“罪在何处？”
“臣不该擅自杀人！”
李世民盯着他道：“你这是给朕出了难题啊，实话对你说，非朕怕吐蕃，只是来年朕欲亲征高丽，一切都已经在准备当中。这时若是吐蕃作乱，你说怔该如何是好？”
周谨言微怔，没想到李世民居然开始亲征高丽了。
没记错的话，李世民征伐高丽好像都失败了。
或者说没有多大的成果。
李世民淡淡道：“你刚才所言没错，朕很欣赏，但成大事者，不能只局限眼前的事情。吐蕃稳不住，高丽计划就得流产，高丽计划流产，那可不是一条两条人命的事情。”
周谨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道。
从道义上说，他做的没错，李世民也赞同。
但同样李世民说的也没错。
他是人间帝王，要从大局着想，不客气的说，几条普通百姓的人命，他真可可能没看在眼中。
目前而言，他要的是稳定，一些事情，就算假装没看见，他也做得出。
但这也不能说他就有错。
周谨言很想说，他能稳住吐蕃。
但这些话他不能说，说了他最后的底牌都没了。
这个时代，亲兄弟，亲儿子说杀都能杀。
若是没有一点底牌，周谨言觉得后果会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