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应河沉了沉脸色,不再作声。
“所以你若是听到对你的流言蜚语,你别去管它。为师现在罩不了你,不如给你几块糖补偿一下?”
应河嘴角抽搐,想说句话,最后还是乖乖闭了嘴。
二人之间暗流涌动,兰尘香专注吃饭,半点没注意到。
他有些怨恨地想:师尊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呢,他并不在意宗主之位,更不会在意不相干的人的编排胡说,他在意的只有萧阳。她总是把什么都藏在心里,十句话里五句假话,两句真假掺半,两句语焉不详,还有一句胡言乱语;他总是被蒙在鼓里,看着她独来独往。
为什么连他也不说,是他还不够强大吗?她到底真心信任过谁呢?那个撒手掌柜师父吗?
——然而他的悲愤维持不了太久时间,萧阳总能用几句甜言蜜语哄好他。看吧,明明她知道他悲愤!
吃过早饭,兰尘香被打发到一边儿去。萧金城笑吟吟地对他说:
“过来。”
应河疑惑地走过去,萧金城在他肩膀上一按,不设防的应河被按得坐到了椅子上。
“来,师姐给你扎头发。”
应河:!!!
应河连忙道:“这……不必了吧,师……师姐。”
“怕什么?你小时候我还不是给你扎过头发。”
应河被她一提醒,想起来了。那时他刚被萧捡回去,大约十五六岁,萧金城为了逗他,给他扎了个……
双马尾。
而且被一众长老围观笑话。
“好了!”萧金城满意道,拿起一面铜镜,应河视死如归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发现头上插了一朵假花。
插了……一朵……花……
萧金城拿出另一面镜子,照他的后脑勺,只见她在他脑后编了一个松松的辫子,其间也插了几朵花。
应河眉角抽搐,算了,她开心就好。
应河正手忙脚乱地拆辫子,萧金城突然看着门外,惊异道:“呀!那是个秋千吗?走,去玩。”说完就往门外走。应河终于把辫子拆掉了,跟了出去。
天气正好,不冷不热。许是昨晚有妖,现在街上无人,应河走出门,萧金城已经坐在秋千上荡起来了。这是棵看起来还挺结实的树,见惯了灵草古树的应河一时也分辨不出这是什么树。
萧坐在秋千上越荡越高,越荡越高。荡到最高处时,她伸出双手,好像要触碰到蓝天。她微微摇了摇头,又荡了一个来回,突然从秋千上飞了出去,只在那一瞬间,她脚下凭空现出一把剑,轻轻一踩,她猛地转了个方向,盈盈落在树上,剑消失了。
应河:“好玩吗?”
“一般。”
萧金城从树上跳了下来。
“你修为如何了?”
应河一愣,答道:“瓶颈期。”
萧金城笑了笑:“说实话。”
应河想了想,实话实说道:“如果我想,一年之内,可以开天门。”
“好,”萧金城点点头,“继续修炼。”
应河:“可……”
可你说你不愿成神却打开天门,又自爆金丹合上天门,如今不出两月,便恢复了大半实力,折腾这一番,究竟是为什么呢?从结果来看,目的总不会因为不想当宗主下山吧?他当然知道不是。所以她到底在折腾什么,试探什么,又发现了什么他和世人都没发现的东西呢?做这一切看似疯狂的举动时带上了他,是为什么呢?如今需要他继续修炼,又是为什么呢?
这一切绝不是无厘头的举动。所有的异常,背后一定有一套严谨的底层逻辑,他有一些猜测,可每个猜测都有说不通的地方。
萧金城伸出一根手指,虚虚抵在他嘴唇上:“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现在还不能说,时候到了,你自会知道。你只需继续修炼即可,其他的,别想太多。”
应河张了张口,话到嘴边的质问脱口就变成了:“那,我最终也不知道,你会告诉我吗?”
萧金城敛去笑容,郑重道:“对不起,有些事我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说。但是我保证,若我觉得时机已到,不会考虑后果,我会告诉你的。”
“当真?”
“当真。”
“师尊,即使您什么也不说,我也会跟随您,我还能怎么办呢?”应河无奈道,萧金城哈哈一笑,伸手在他备受蹂躏的头发上揉了揉,转身继续荡秋千去了。
应河看了看她空中飘起的衣摆,转身回客栈,悄悄从袖子里拿出那条手帕看了一眼,微微赧然,又理直气壮地把帕子贴身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