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书的一番话，让贺掌柜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是啊，他挣钱，赵小先生才有钱可拿，如果他不挣钱，赵小先生也没有钱拿。
他刚才怎么就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哈哈哈哈哈，看我，想岔了，就按赵小先生说的办！来来来，吃菜，吃菜！”贺掌柜继续招待人。
按理说，卖方要价，买方压价，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贺掌柜没有讨价还价，直接就应了下来，这是赵灵书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贺掌柜也有他自己的想法，既然确定自己赔不了钱，他当然是想跟赵灵书一直合作下去才好。
要知道，赵灵书的脑子里可不光只有一个《西厢记》。
贺掌柜松口，赵灵书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仿佛马上就有源源不断的钱币跑进自己的兜里，整个人都松弛下来，招呼赵担仪和孙氏，“小叔小婶，你们也吃呀。”
“对对对，都吃都吃！吃完饭了，咱们好商量合作细节！”
赵担仪吃饭完就走了，他觉得他在这里，没多大的用处。
孙氏留下来，也插不上什么话，全程一脸茫然。
赵灵书跟贺掌柜商量好，上午那半天算是赠送，从下午以后，她才开始分成。
然后明后天她再来讲两天，剩下的就交给刘先生了。
刘先生见赵灵书不是一直坐馆，心里的敌意也小了很多。他真怕自己的工作被这个小毛孩子抢了，丢饭碗不说，更丢人。
再说分成的事情，既然贺掌柜已经同意，他也无话可说，毕竟他自己编不出故事来，就怨不得别人挣钱比他多。
距离下午开场还有一段时间，赵灵书闲来无事，就开始胡思乱想，她问贺掌柜，“如果别的茶馆有新故事，而你没有，掌柜你会怎么做？”
贺掌柜说：“去买话本，如果买不到，就派人去学。”
“怎么个学法？”
“就拿咱们刘先生来说，去别的茶馆听个两遍，也就差不多了……”说到这里，贺掌柜恍然大悟。
“小二，你给我盯紧了，别让其他镇子的同行混进来！”
就算是别的茶馆听到了风声，也不会这么快就过来偷师的。
赵灵书又有了新想法。
“贺掌柜，你看这样行不行。”赵灵书悄悄跟贺掌柜咬耳朵。
贺掌柜越听，眼睛越亮。
“我觉得可行，我咋就想不到呢！”贺掌柜忍不住拍了拍赵灵书的肩膀，“你这小脑袋瓜子怎么长得，咋这么灵光呢？真是后生可畏啊！”
赵灵书微笑，又把现代的那些营销手段挑着跟贺掌柜讲了两个，说得贺掌柜恨不得献上自己的膝盖。
下午的说书时间很快就到了，赵灵书坐到了说书先生的位置。
贺掌柜应赵灵书的要求，摆了一张屏风在前面，阻挡了众人的视线。
人怕出名猪怕壮。赵灵书并不想走在大街上，被别人当猴子看。
上午的听众差不多都来了，又有很多人听到消息赶过来，一楼的大厅几乎都坐满了。
贺掌柜乐得合不拢嘴。
这样的盛况，一年也就一两回！
贺掌柜偷偷躲在柜台后面扒拉自己的小算盘，一个人听一场书要两文钱，现在足足有七十来人，这就是一百五十文钱！
如果一天开两场的话，就是三百文！
平常的日子，他一天最多也就能挣个六七十文。大多是那些老顾客，闲来无事，过来听书聊天打发时间的。
果然，还是新故事挣钱！
上午加下午，算是把完整的《西厢记》讲完了。
赵灵书趁着众人都沉浸在故事的余韵中，躲到了二楼。
悦来楼的二楼平时基本不开，偶尔贺掌柜会邀请几个狐朋狗友聚在一起侃大山，有时也会有人相约上去谈事情。
而今天，二楼就跟被扫荡过一般，原本摆放的桌椅少了一半，都被临时挪到一楼使用了。
赵灵书捧着孙氏给她端过来的水小口小口喝着，还能听见一楼嘈杂的声音。
“贺掌柜，你啥时候弄来的新话本子，咋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呢！你看，我上午都错过去了，你打算怎么陪我！”
“哎呀哎呀，好饭不怕晚，我们又不是就讲这一回，明天你再来听就是了！”
“贺老板，你这是哪里淘弄来的故事？真精彩啊！”
“哈哈哈哈！谢谢捧场啊，明天再来听一次！”
赵灵书很满意，越热闹，说明她挣的钱越多。
不过讲故事是真累啊！神经一直绷着。
若不是她可以作弊，脑子里有系统给出的稿子，她可没有办法将故事连贯地讲出来。
孙氏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她，“真想不到，我们书姐儿还有这样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