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的门牙边上围了一圈人。
“门牙掉了当然是要丢在床底下吧。”今天当值的守卫大哥言之凿凿。
“我听说是要丢在门后面呢。”进来收拾餐具的侍女单手捧着脸不确定的说着。
“诶?不是应该丢在屋顶吗?”收到银粟紧急联络后飞奔回来的枕石震惊了。
【不是要埋在树底下吗?】银粟不甘示弱飞快写字。
作为六眼神子降生,头一次被忽视的这么彻底居然是因为一颗门牙。
五条悟坐在一边,浑身上下红得像煮熟的虾米,双手捂着脸完全不想去看那些围着他的门牙讨论的人。
区区一颗门牙!就不能当作一件平常的事情,就像剪手指甲那样,让它像流水一样流过去吗?全都这么关注这颗牙,不就是在提醒我没有门牙了吗?也太丢人了吧。
“喂,随便丢...”感觉到自己说话漏风,五条悟闭嘴了。
没人注意,他们还在接着吵。
“床下!”
“门后!”
“屋顶!”
“呼叽!”树下!
完全变成了谁声音大谁赢的局面,最后实在没办法,由侍女小姐提议靠石头剪刀布来决定。
银粟的爪子怎么看都是拳头,所以第一轮剩下三个卑鄙的人类互相看看,无言中达成共识全都出了布。
万分震惊之中银粟一轮落败,捂着爪爪缩在房间角落里面壁怀疑人生。
【可恶!为什么!】
同样委屈极了的还有五条悟。
你们根本不关心我!
你们只关心我的牙!
【第一届悟少爷乳牙归属权挑战赛】由枕石赢得了最终胜利,门牙的归宿确定好了是屋顶。
尽管哪哪都不情愿,小孩还是别别扭扭爬上屋顶找了个地方把牙端正摆好,他正要干净利落一个翻身跳下去,耍个帅挽回一点丢失的尊严时。
侍女看了看天上的云突然说:“要是下雨天被雨水打下来了怎么办啊。”
侍卫点了点头也提出了他的担忧:“还有,经常有小鸟飞过来觅食,万一被误认为可以吃的东西,把它吃掉了怎么办?会长不出来吗?”
五条悟僵在屋顶上一时没敢动弹。
都是很容易发生的现实问题,最后用胶水把牙固定在瓦片上了。
这样真的还能长出新的牙齿吗?五条悟看着被胶水包裹的自己的乳牙,舔舔空了一块的牙龈无端有点担心起来。
*
自从五条悟开始掉牙,说话漏风之后,银粟和枕石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引诱五条悟开口说话,或者惹他发笑。
虽然有可能会被可怕的眼神瞪,但是录上音就算赚了,要是拍了照片更是血赚。
被防不胜防偷袭几次之后,五条悟开始彻底贯彻能用眼神威慑就不说话的原则,完全变身成为小酷哥,实在要避免不了要说话的情况就会戴上口罩。
银粟可失望了。
她藏的【悟的黑历史照片】就快攒满两个胶卷了。他戴口罩不就拍不到什么有意思的照片了吗?
不过这么吵吵闹闹过了几天之后,约好要去赏花的日子来了,这稍稍安慰了到银粟低落的心情。
枕石说过花季傍晚目黑川赏花的人很多,虽然比不上夏天的庙会,但也会有很多流动商贩,可以买到很多平常很难见到的小吃和饮品,还有很多有意思的小玩具。
银粟老早就开始期待这个活动了。
抱着新缝制的小包袱,里面装了一点零花钱,银粟蹲在五条悟的肩膀上高举一只手,眼睛亮闪闪,做出指挥的模样。
赏花小队!向着小吃摊进发!
“哦!”枕石脖子上挂着相机热情高涨。
“哦。”五条悟有气无力。
最近以他为中心十米内每个角落都萦绕着‘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吵闹’。
好在傍晚的樱花很漂亮,小孩的兴致总算上来了一点。
沿着目黑川,两岸的粉色樱花在灯光的映衬下像是连绵不断的燃烧的火焰,从桥上看过去整条河像是一条被樱花笼罩的隧道,从参差的花枝间或能看到赏花的人和高高竖起的摊贩的旗子。
往下看,漆黑的河川上落满了深浅不一的红色花瓣,随着河水而流动,像是粉色的金砂,有的打着圈,有的像波浪那样流动,有种如梦似幻又充满烟火气息的美丽。
挤在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人群里,枕石走在一边留影做纪念,偶尔拍拍景色,更多的是拍银粟和五条悟,“真好看啊。兔子小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色吧。”
被五条悟抱在怀里的银粟点点头,捧着才买来的超长薯条和新鲜草莓一时不知道要先吃哪一个。
“其实我和悟少爷也是第一次来,明明住在东京却一次都没有在花季来过这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