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卿,这许久不见,看面色心情不错啊。”冯柄在一旁阴阳怪气道。
“这不还是多靠冯老给机会吗?冯老您可别调侃晚辈了。”许衍拱手。
不一会儿大臣都到了差不多了,许衍向冯柄漫不经心的微微点了下头算是致意,然后从墙边阴凉处走出,径直走入上早朝的队列中,边走还边拍着身上的官袍,像是刚才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近段时间边疆多有契丹人来犯,惹得陛下恼怒得,大臣们跪在朝堂上,一个两个脚趾都扣紧了,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出了什么差错,被陛下逮住成为那出气筒。
“陛下,既然契丹已提出了以和亲议事,不如就随了他们的愿,也好免一方战事。”也不知是那个脑子被驴踢了的提出了这么一事,其他官员立马跟着附和。唯有许衍一人将头埋着一言不发。
许衍心里想着,这赵文帝,膝下本就没几个,现在还要送一个女儿出去,玩呢?
“许卿,对此,你有什么看法?”赵文帝本就就没想过这事,可却被提出来了,免不得要说上一说,看见许衍搁那里将头低得好好的,心里打定这小子准有其他的法子。
“臣在。”许衍应道“臣以为,不可。如今公主年龄尚小,且契丹近期正值新王更替之际,在这个时候和亲,即占了阵营。但这契丹王如今并未选出这接替之人,下面的人皆是蠢蠢欲动,所以臣认为不可。”
赵文帝听得连连点头,可见,这赵文帝并不想和亲。这朝堂上的一个个都油滑得很,看赵文帝如今这架势,便是知道刚才说错了话,都把头埋得深。
“许大人,这话说得不假,可这战事怎么办呢,难道就让其荒着吗?”冯柄说着便向陛下请命道:“陛下,微臣愿领命前往边城,护边疆一方平安!”
此话一出,赵文帝乐得不行,就顺了冯柄的意,让其五日后带领边疆五千将士领命抗敌。
下了朝,许衍就被其他官员给包围了,簇拥着说去吃酒,恰巧这时,夏严赶了过来,忙皆为道:“许大人,您好早之前就答应陪老夫我下棋了,这都这么久了,我今早可是让下人将茶饭都准备好了的啊。”随即一把抓住了许衍的手臂,将人拉到了自家马车上。
上了马车,许衍忙谢道:“多谢夏大人,那今日可是要麻烦您了。”
夏严摆手笑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当年许府意外遭难,全家上下唯有许衍一人存活下来,这还得多亏夏严。那时许府不知是从哪引来的火,全府像是先被淋了一层油一样,唰的一下就全燃了起来,许衍的母亲为了保他,命贴身丫鬟誓死将孩子透过密道送出府去,不幸的是半途遭遇追杀,丫鬟为了保护许衍将孩子藏在了巷子中的草堆里,自己却死于非命。
而这孩子最后是被夏严给遇到的,夏严见其身上的穿着不像是寻常百姓中的小孩,问他是谁家的孩子,孩子想必是惊吓过度,只道是:“沈……沈……”
沈府是许衍母亲的家,当老两口见到这孩子时哭的不行,但为了不将夏家也拉入迷局中,对外只称是许府里的丫鬟抱回来的,后来以意外草草结了案子,而当年的事至今也只有经事的四、五人知道。
“客亲,请喝茶。”夏严起身给许衍递了一杯茶。
“姑娘,咱明天上街转转吧,我想吃上次买的蜜饯了,呐,这最后一小包了,给你吧。”柳茵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姑娘将手中的那包蜜饯抽去。
“好柳茵,嗯......好吃。”夏脂凝就这么一边吃一边逗着柳茵,开心坏了。
许衍坐在亭中,循声望去。对上的面孔似乎有些熟悉,但细看好像又是生模样。
“客亲,看什么呢?”夏严按着许衍所望的地方望去,原来是脂凝。高兴的招手道:“脂凝,快来,我给你介绍客人。”
夏脂凝点头应着,忙将还没吃完的半包蜜饯藏在袖口里,带着柳茵朝着亭子的地方去了。
走近了,夏脂凝才看清了厅子里坐的人,上次冲撞的大人,吓得差点被嗓子里还没咽下的杏仁干噎着,拽了拽柳茵的袖子,把头埋得老低了。
“脂凝来啦,这是许衍许大人,比你大几岁,还不见过。”声音里带着些提醒。
“小女见过许大人。”夏脂凝恭恭敬敬行礼道,但头依旧还是埋得老低。
“客亲,这就是脂凝,以前我跟你提过的,你们还没见过吧,这丫头我刚将她接回来不久。”夏严向许衍介绍道。
“在下听闻过姑娘,姑娘安好。”许衍抬头却发现夏脂凝低着头,便没多想,将头扭了回去。这时,夏严才发现夏脂凝一直埋着头,抬手猛的一下拍在夏脂凝的后脑勺上,在夏脂凝旁边低语了一声:“脂凝,客人还在呢,不可无礼。”
夏脂凝还是把头埋着,后脑勺感到生疼。
突然,柳茵从背后扯了扯夏脂凝的袖角,“姑娘,要是你再不抬头,老爷生气了我们明天可就出不去了,你答应了我买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