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橱里,只有两个空纸箱子。
老王,一个大活人,居然不见了。
无声无息,便消失了……进了这个小小的空间,变成了虚无!
在那一刹那,墨多多觉得有些头晕,觉得好像刚刚看完了一个魔术——最诡异的魔术。他甚至翻了翻那两个纸箱子,好像偌大的一个人,会藏进那只能装两只皮球的箱子里。他还敲了敲墙,又把帘子拉起,看看老王是否躲在布帘的后面。
没有!
蓦然间,墨多多发现那纸箱子上有几滴红红的印迹。用手指尖蘸了一下,拿到眼前再看,吓得他呆住了。
是血!鲜血!
他感到一阵晕眩,扑倒在纸箱子上。
纸箱子被压扁了,他的身子继续前冲,脑袋撞到了壁橱内墙上。
那面墙,竟然朝后退去。
在墨多多的眼前,出现了另一个门。
原来,这里有一个机关。墨多多暗叫一声,立刻来了精神。他跨步进去,一头撞到了什么硬东西上。用手一摸,原来是一架梯子。
想都没想,他便顺着梯子往上爬。没有多大工夫,便爬出了一个圆口,露出了头。一股清风吹来,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外面,确切地说是来到了楼顶上。
楼顶是平的,一眼可以观遍全景,哪里有老王的身影?
他当时听到了什么?有什么人藏在壁橱内?他是追那人去了,还是被抓走杀害了?
这些问题,沉甸甸地压在墨多多心头,令他难受无比。
此时已近黄昏,他忽然发现,远处的马路上,好像闪过了一条人影。墨多多心中突地一紧,因为他觉得那人影好熟悉。他急急忙忙奔到了楼边。
楼边上有太平梯,他抓着梯子扶手,迅速下楼。
还差一米多高,他从太平梯上跳到了地面上,拔腿就朝马路那边追去。
那条人影一闪进了树林。墨多多追进林中,只见昏渺一片,哪里还看得见那个人影?
正在张皇无措间,忽听前面有一阵低低的哭泣声。墨多多寻声过去,赫然看到,前面正是蓝若欣的坟墓。在坟前蹲着一个人,正在抽动着肩膀,嘤嘤轻泣。
是谁?难道,是老王?或者,是林老师?
墨多多心中一热,眼见着就要冲上去,查理却死死咬住了他的裤腿,差点就要把他的裤子扯破了。
“冷静点,多多,先观察一下情况再说!”查理喝道。
墨多多原本不太愿意听查理的话,却忽然听到那人说话了。
“若欣啊,你怎么样啊?一个人待在这里,你不冷吗?不害怕吗?”
这声音,好沙哑,好凄惨,好恐怖。墨多多还从没听到过这样悲哀的非人的声音。
“是的,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死我了。我也恨,也恨自己啊!”
那人的声音,渐渐变低,低得听不见了。
听了好久,墨多多听不出一个字。
墨多多正在着急,那人的嗓门忽然提高了。
“别人都说你是出事故,出了意外。可是,你知道,我也知道,是我害了你。我是刽子手,是杀人犯,是杀害你的凶手啊……”
听到这儿,墨多多双手抓住了一棵树,才没有摔倒。
什么?他……他是凶手?!
天啊,他就是凶手!
在那几秒钟之内,墨多多要叫,要冲过去,不,要飞过去,扑到那人的身上,把他按倒在地,一拳把他打倒,然后把他绑起来,像杀猪那样绑得四脚朝天,动也不能动,然后就把他送到派出所,送到法院,马上审判,就地正法!
事实上,墨多多的一条腿已经迈了出去。就在这时,那人又说话了。
“可是,我并没有成心杀你啊,若欣……我不是有意要……
“从那以后,我年年都来……都要到这儿来,看着你的坟,跟你说话,说说心里话。这些话不说出来,我就要疯了……就再也活不下去了……”
那人说到这儿,又哭了起来。
墨多多越听,越觉得这声音熟悉。
此人好像在哪儿见过?是最近还是在很久以前?在什么地方,什么场合?墨多多拼命回想,却一时想不出来。
就在这时,哭声停了,那人抬起脸来,朝着天上呆看。
一缕惨淡的月光,打在了他的脸上。墨多多从这边偷看,看到了他的正脸。
一下子,墨多多认出了他的面目,惊讶无比。
他正是那个水鬼!
现在墨多多心里明亮了许多。
那天一见此人,墨多多便心中起疑,觉得他不像好人,专干坏事。他的疯样,他提到蓝若欣时的惊慌劲儿,使墨多多已经认定,蓝若欣之死必定与他有联系。现在看来,事情已经铁定无疑!他,就是凶手!
那么他是怎么杀害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