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应该避嫌。我可不希望我首个公益项目,成为你某些行为的佐证。”宋笛还是那个儒雅文隽的宋笛,说出来的话一如既往扎心。
席间的空气几乎凝固。
余卿卿埋头假装没听到,把鸡腿拨到一边,扒着空碗。
简远若无其事细嚼慢咽,眼神都没有给一个给宋笛。
吃瓜群众觉察出氛围不对,也都默默缩回脑袋继续吃饭,可耳朵依然时刻注意着那一桌的动向。
整个宴席的后半段,一桌之隔全程无话。
余卿卿最终还是把那半只鸡腿彻底征服,一并还降服了它许多亲戚。
一餐饭虽然谈不上欢乐,但余卿卿吃得的确很满足。似乎也忽略了,碗筷交碰间,对面坐的人是谁。
山里人习惯早睡,今晚都已经算破例熬夜了。所以宴席一结束,大家迅速收拾了残羹冷炙,般回各家桌椅,回家洗洗睡了。
余卿卿和宋笛跟其他几个同伴坐在火势微弱的篝火旁,喝着果酒,吹吹山林的晚风,惬意到不行。
被自然包围的气氛最容易让人放松,也容易引发人的诗性和感性。
不知道谁先起的头,说以后干不动了,就找一处这种世外桃源之地隐居,过些山水农杂的简单生活。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习惯自然规律,四季更替。
然后又有人说,想在海边有一块地,一幢小房子,听涛枕浪入眠。看潮汐起伏,与海鸥相伴。
房间不用装饰,因为有天作壁纸,海作画卷。
人最放松的的时刻,似乎没有太多的界限,不因身份而疏远。反而有人壮着胆子,探访知名人士的人生规划。
知名人士之一的宋笛席坐在草垫上,双手反撑长腿舒展,弯嘴望着星空,没有说话。
他安静的轮廓让他整个人看上去真正柔和了,再不见大导宋笛的犀利。
他不说话,也没有人刻意催促。他的黝黑的瞳,看上去在回忆某些有趣的故事。
所有人的目光,落到了知名人士之二的余卿卿身上。
余卿卿脱了鞋袜,正把小脚丫伸向火堆,想试试能不能让水泡快点消炎。
被提问到,她立马收回脚,盘在草垫上。
“人生规划…大概就是我退休前,聚蓉一帆风顺稳健增长。”务实的工作狂如是道。
众人抽抽嘴角,讪讪收回目光,没想到传闻中的女神的理想这么无趣,一点情调都没有。
什么诗啊,远方啊。在她面前,统统化为虚无。
他们怎么没想到,女神实际上是个冷场制造机。
“人家不是问你工作计划。”宋笛的脸偏向余卿卿,鄙夷地斜睨她。“你这么没情趣的女人,到底哪里讨人喜欢了?”
宋笛想不通,那些追着余卿卿跑的男人,到底看上了她什么?是不是脑子都瓦特了?
“要你管。”余卿卿甩还一记白眼,扭头看向别处。“咸吃萝卜淡操心。”
众人听到宋笛和余卿卿的互怼,没来由觉得有意思。
他们知道宋导嘴有多毒,有多少演员和工作人员在他“温声细语”的打击中,流泪到天明。
可因为身份悬殊,没有人敢当面跟宋笛叫板。除非那人不想干了。
如今看到一向以嘴遁王者著称的余女神,不遗余力对宋导甩脸色互怼,那叫一个“解恨”。
宋笛嗤笑。“我要不操心你,你现在还不知道蹲在山里哪个犄角旮旯呢。好心当驴肝肺。”
余卿卿轻哼。“我求过你吗?我都说我能自己走。谁让你自作多情的?”
宋笛被噎到,十好几秒才缓过来。“就你这不懂知恩图报的性格,活该遭嫌弃。”
余卿卿最听不得宋笛这幅恶劣的口吻,更讨厌他总喜欢先入为主对别人评价批判。
她转过头盯着宋笛,讥讽道。“说不过我就开始人生攻击,大导演宋笛跟女人吵架还要上升到人性,可真能耐。”
宋笛:“……”
宋笛简直要抓狂,首次遭受嘴炮惨败的他,气的浑身发抖。
终于明白什么叫女子与小人难养。
胡搅蛮缠,简直可恶至极!
第一次见宋笛吃瘪的众人,忍住为余卿卿拍手叫好的冲动,对余卿卿送去崇拜的秋波。
余卿卿趾高气扬,像个打了胜仗骄傲的将领,看着宋笛对她吹胡子瞪眼。
宋笛见余卿卿那副得意的样子,更是恨得牙痒痒。
无论如何也搞不懂严骢的审美情趣。
这么不可爱还讨人嫌的女人,到底哪里值得喜欢了?
严骢:要你管!
宋笛越看余卿卿越来气,干脆站起来转身往回走,眼不见为净。
让那个可恨的女人找不到回去的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