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曾国庆的请求,徐在明内心是拒绝的,他能够想象的出来,那个暴躁的部下听到自家妹子好好一颗白菜被猪拱了之后的微表情,搞不好他的娘都要被骂上,万一李援朝脾气一犯,估计他被赶出去也说不定。
他戏谑的看着对面那个手足无措的男人,笑着问他:“咋想的你是,非得采这朵花?兔子不吃窝边草不知道啊。”
曾国庆老脸一红:“就帮帮我这个忙吧,我想来想去,只有您最合适。援朝平时最服您,您去说项肯定能成。”
徐在明挥挥手:“可拉倒吧,就凭李援朝那头倔驴,他能听得了谁的话。甭管是谁,过去提亲就得撅一撅。我的老天爷,你还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照我说,你还提啥亲,直接两人领了结婚证完事。有婚姻法保护,看她家还敢不敢造次。”
曾国庆知道徐在明这是在说笑,强笑着说道:“那咋行呢,那不是断了和岳家的路嘛。您就行行好,帮帮我嘛。我就不信您之前就不清楚我俩的事,当时高抬贵手放过了我们,现在就帮帮我们吧。”
徐在明当然知道他和李抗美的事情,不光是他,全公社的干部连看门大爷算上都清楚他俩的猫腻。
说来也怪,一向被大家笑着称嘴松的像个裤腰带似的永红公社,在这件事上是出乎意料的嘴紧。他们一直对李援朝守口如瓶。
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守口如瓶和帮着上门说亲还是有本质区别的,想想黑脸包公李援朝,徐在明就不寒而栗。
可别老了老了,因为这件事成了笑话。赶明儿全公社人传扬着他徐在明因为给李援朝妹子提亲而挨了打,那可就热闹了。
看到顾虑重重的徐在明,曾国庆安慰他:“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您放心大胆的去,我谅他也不敢。”
徐在明噗呲一下就笑了:“那能一样吗?你俩在打仗吗?我是来使吗?”
曾国庆索性赖上了:“都一样,都差不多的。”
看了看他可怜的模样,徐在明也不好再推脱了:“咱们事先说好,我可没把握扳过那头倔驴来,真不一定能说动他。”
曾国庆嘿嘿一笑:“我明白,您就只管去。”
面对着上级领导的不请自来,李援朝是拘谨且惊讶的,想想上次的熊掌事件,他忽地想到,莫不是这位又想来敲诈点什么。
看着李援朝警惕的眼神,徐在明顿时不好意思了起来,他身体不适的挪了挪屁股,掩饰的吹了吹茶杯里的茶叶,状似平静的说明了来意。
李抗美早已得到了消息躲了出去,只留下惊讶的四人。
李建设高兴的喊了起来:“曾叔叔要做我姑父了么?太好啦,我最喜欢曾叔叔了。”被李援朝一脚给踹了下去,李建设哇的一声就哭了。
段大娘连忙抱起孙子来哄了哄,瞪了李援朝一眼:“这和孩子有什么相干,你非要整治孩子。”
李大爷喝了一口茶,同时也给自己压了压不平静的心情,毕竟对方是自己儿子的上级,这话李援朝不好意思说,他这个当老子的可敢说,当然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他从容的回答:“徐主任,这事没可能。你想想,他曾国庆再优秀,只凭他鳏夫这一项我就不能同意。我家抗美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再怎么找也不能找个二婚头吧?”
徐在明当然知道这件事的难度,他心里恶狠狠地骂着曾国庆,妈的他自己躲起来享清闲,推老子在这里作着鳖,但是面上还得满带笑意的对着李大爷说道:“国庆可是个好同志呀,不用我说,援朝对他的战友最清楚了。”
说完,他还看了看李援朝,妄图争取到他的援助,意料之中,一个黑脸印在了他的眼睑。
徐在明赶紧扭过了头,笑嘻嘻地面对着李大爷。
段大娘望了望无语的父子俩,接过话来说:“国庆这孩子人好,我也知道,关键他偏偏结过一次婚,这要让外人说起来还指不定说成个啥了。我抗美再咋不济,毕竟也是没结过婚的,怎么也找不到二婚身上吧。”
徐在明赶紧劝道:“别人能说啥呀,啥也说不出来,只能夸你找了个好女婿。我天呀,这都新社会了,您老人家咋还这么封建呢,二婚咋啦,二婚才更疼老婆嘛。”
停了停话,他心虚的看了看继续黑脸的李援朝,转头笑着和两位老人说道:“再说了,二婚也不是国庆的错啊,他并不是因为自己犯了错离的婚,而是媳妇生孩子没了嘛!其实说起来,国庆现在也没个孩子,勉强可以算是半个头婚嘛。”
李援朝心想,狗屁,媒人这张嘴,为了说成媒,那真是啥瞎话都敢往外说啊,还半个头婚。哪家法律写了死了老婆的也算大小伙子,还头婚,你觉得好你咋不把你闺女嫁给他。
他正想张嘴怼上徐在明一怼,被段大娘使了个眼色停住了。
李大爷作为一家之主最后做总结性发言:“徐主任,我知道国庆人好,要不是他是个二婚头,说老实话我倒真想让他成为我家人哩。年龄么,倒不是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