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看的燕子就要从南方飞回来了。
这时,隔壁村爆出了丑闻,一户人家粮食不够吃,那个男人为了吃饱,把自己的小闺女送给了管牲口的老汉糟蹋,只为了要人家的几块豆饼。
“一开始,他带着孩子去偷生产队牲口棚的豆饼,他自己嫌丢人,让孩子去偷。孩子偷豆饼没经验,就被老汉逮住了。看闺女可怜,老汉动了怜悯之心就把她给放了。谁知道那男的吃顺嘴了,看孩子偷豆饼没事就一个劲儿的让她去偷。偷一次两次还行,这老偷老偷的,张老汉也受不了,抓住就把孩子带到那男人那去了,声称让他把以前的豆饼都吐出来。吃进去的都变成屎了,咋往出吐。后来事情也不知道是咋弄的,一来二去的,张老汉就和那个小闺女睡上了。这事本来没人知道,还是人们发现生产队的牛马越来越瘦,那个小闺女晚上老往牲口棚跑才起了疑心。后来有人看她再过去,瞅准时机直接一推门,你猜怎么样?两条光身子就在被子里呆着,就这么被堵在里面。”
“早就听说了,我还听说呢,被抓出来那老汉还叫屈呢,说是那闺女自己愿意的。”
“那男人也拼命往老汉身上推,说是那老汉硬逼的。”
“哼,他们两人倒是互相推了,就是可怜那个小闺女了,将来咋嫁人呦!”
“还嫁啥人呢,能不能呆下去还两说呢。这方圆百里的都知道了。”
听着旁边的大娘们绘声绘色的描述,林冬至的心都难受死了,十二三岁的年纪,花一样的女儿家,为了几块豆饼,就这么把自己交给一个大她许多,简直就可以当她爷爷的人。如果将来她长大了,懂事了,会怎么看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呢?
公社主任徐在明听说了这件事,狠狠地拍了桌子:“不像话,不像话,必须严加惩处才行。”
干事刘明亮在一旁说道:“那个老汉估计是要坐几年牢,至于那个小女孩他爹么,反正就是咬死口了,就说那老汉逼奸,公安的同志也没法定罪。倒是那老汉,一直在那里喊屈,说他冤枉,明明就是女孩家里自愿的。”
“他有啥可冤枉的,我看他一点也不冤枉。”徐在明紧皱着眉头,抽着烟,“乌鸦趴在猪身上——只看见别人身上黑,就看不见自个儿黑。他妈的,要是有把枪,我把他们都突突了。”
刘明亮笑着劝解:“好在公安到的及时,要不那老汉就被别人给打死了。”
想了想,他试探性的问徐在明:“徐主任,您看这段时间公社里的各个村都出了或大或小的事情,不是媳妇不孝顺婆婆啦,就是年纪轻轻的躺在床上不想干活,这种二流子不除,将会严重的影响到群众的生产生活。我建议,要不趁着春耕快到了,咱们借机搞个批斗会,狠狠地批一批,惊醒惊醒他们。”
徐在明抽着烟没有表态,从心里讲,他是不愿意搞这种大会的。
看到徐主任迟迟没有表态,刘明亮也只好悻悻地住了口,可是等过了两天,县革委会的陈玉荣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直接一个电话给打了过来。她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尽快搞一个批斗会出来,让大家都批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