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沨翎,你打算怎么惩罚他们?”
皇帝看向姜沨翎。
姜沨翎微微一笑:
“父皇,我大唐河清海晏,哪有什么人会永远蒙冤呢?后宫不得议政,还是由父皇来决定吧。”
皇帝赞赏地点头,
“沨翎懂事知大体,很好。那就——”
他沉吟了一下,
“宁妃禁足三个月,花匠逐出宫外。”
宁妃顿时哭得像个泪人儿:
“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
“谢皇上饶小人不死!”
花匠谢恩。
这件事总算了结,姜沨翎也放下了一颗心。
她强撑着身体站起来:
“皇祖母肯定怪罪儿臣,我得和她说一声去。”
“太后那边由我去说,你先养病。”
皇帝将随身宫人唤出来,
“来人,给成安公主备车辇,送公主回寝宫。”
淑妃面上一喜,忙让姜沨翎拜谢:
“快谢谢你父皇,这可是莫大的恩宠呢!”
皇帝的车辇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乘坐的,这已经是天大的颜面了。
姜沨翎一喜,忙谢恩:
“谢父皇!”
出了御书房,她只觉得神清气爽,扬眉吐气。
那些趋炎附势的宫女,纷纷来给姜沨翎递脚凳,掀车帘。
姜沨翎坐在车辇上,思绪才终于一点点地放空。
她掀开车帘,看到魏凛跟在车旁,感激地说:
“魏凛,真是谢谢你。”
魏凛勾唇一笑:
“公主不必客气,我这么做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
“啊,你就不能虚与委蛇一下吗?如果你说全部是为了我,我会给你赏赐的。”
姜沨翎半开玩笑。
魏凛摇头,轻声说: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不想欺骗的人。”
“好吧,木头脑袋。”
姜沨翎将车帘放下。
虽然嘴上嗔怪魏凛脑袋不灵光,但是她的内心还是感动的。
回了宫苑,姜沨翎在陌儿的搀扶下走下车辇。
有宫女上前禀报:“公主,安乐公主来了。”
“姐姐?”
姜沨翎忙走进宫室,正看到安乐公主坐在琉璃塌上,摆弄着手里的一盘牡丹花。
她抬头看到姜沨翎,起身说:
“你可回来了,这一仗赢得漂亮吧?”
“姐姐,你真是消息灵通。”
“谁让我当时在花房呢?我一听到消息,就立即将你这株‘玉楼春’给要了过来。改天,我们一起给太后送去。”
姜沨翎听了,低头摆弄牡丹花花瓣:
“可是,太后还愿意见我吗?”
“怕什么,自己的皇祖母,你还能躲一辈子?再说了,你躲着不见人,反而让人觉得你心虚。”
姜沨翎心中顿时澄明一片:
“是这个道理。”
“上次你让我打听的事,我也问过皇祖母了。”
安乐公主说,
“你都不知道皇祖母那个脸色,太可怕了。她让我千万不要问父皇这件事,否则我就……”
安乐公主脸上出现恐慌的表情,紧紧抓住姜沨翎的手。
姜沨翎一怔,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这涉及皇家秘闻?”
安乐公主点头。
“为了我们好,事情不能再查下去了。”
安乐公主看向魏凛,
“魏侍卫,我也不会亏待你,以后有机会,我会让父皇给你赏赐的。”
魏凛怔怔地站在那里,眼眸中空茫无措。
他摇头道:
“不可能,公主,太后不可能这样说……”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可能是皇家的罪人?”
安乐公主开始劝说,
“万一查到什么不可说的秘闻,关乎皇家颜面,那可就糟糕了。”
魏凛呆住,锐气顿减。
他脸色苍白,喃喃地道:
“不,我一定要知道我的身世。”
安乐公主叹息一声,拍了拍姜沨翎的手:
“你来劝劝他吧。这件事真的很为难。我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