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微积分考试到了,沈澄潭虽病了几日没怎么上课,好在水清浅每天都帮他补习,加上平时的讲习,做题十分顺手,不由地佩服水清浅教之有道,考完试便赶紧走到她跟前表示感谢。
水清浅见沈澄潭考的不错欣慰不已,笑着打趣道:“孺子可教。”
沈澄潭冲水清浅皱皱鼻子,不满地道:“哼,你这样居功自傲很不好。”
水清浅冲着他摇头晃脑,一副奈我何故意挑衅的小样子。
沈澄潭正想拿话反击她,却正好接到好友高斌的电话:“哥们,明天上午有周邦彦老师的讲课,你们要过来听吗,这是个开放讲座,不需要学生证。”
沈澄潭忙说当然要去,赶紧问了几点开始、在几号楼哪个教室,末了还说要请高斌吃饭。
高斌回说最近考试比较忙,没时间出来晃荡,又说只要沈澄潭和佳人好好的,他比吃大餐都开心。
沈澄潭直夸赞高斌仗义,挂了电话后赶紧将好消息告诉水清浅。
水清浅听了十分高兴,回身打趣道:“看来你这朋友入戏挺深的。”
沈澄潭点点水清浅的脑袋,笑道:“你还真是捡了便宜又卖乖,是我演技好好吧!”
水清浅对沈澄潭舍身相助感激不已,她过意不去地道:“谢谢你,澄潭!为了周教授的讲座,你的付出有点大哈。”
沈澄潭不知哪来的勇气脱口而出:“索性弄假成真好啦,免得转换不好露了馅!”
水清浅听了沈澄潭无厘头的建议笑道:“好讨厌,你每天都要打趣我!我还是不是你师傅,你说话还能不能有点正形了?”
说着水清浅给沈澄潭一顿粉拳胖揍,沈澄潭招架不住即刻投降,却在心里暗暗遗憾,原本要将婉转之意渗透给她,谁知被当作玩笑话,如此看来,水清浅对自己不过是师生之情、同学之谊罢了。
不过,沈澄潭依旧不着急,反正离毕业还早着呢,欲速则不达,莫如徐图之,沈澄潭将心收回肚子,跟在水清浅后面,一起往宿舍去了不再话下。
且说沈澄潭和水清浅听完周教授的讲课,两人从人大西门返回京工,水清浅知沈澄潭身体不适,寒冬腊月室外温度低冷,主动要求搭车回学校。
而天公不作美,两人在人大西门等小半天未果,如果继续久候下去,不仅冻坏了沈澄潭,连带着水清浅的胃病也要犯了,沈澄潭建议边往回走边拦车,水清浅同意了。
于是,两个人聊着天往学校走去,沈澄潭问水清浅道:“今天的讲座听得如何?”
水清浅笑道:“可谓余音绕耳。周教授的讲解真是振聋发聩,对古典文化传承的拳拳之心,切切之意让人动容!”
沈澄潭感慨道:“确实,周教授做学问锱铢必较,认真至极,太值得我们年轻人学习了。”说完长叹一口气,忿忿地说道:“而今,旁的不说单就学生来讲,行文未免浮躁了些。拿这次征文来说,有投稿者论证曾国藩己欲达而达人时,竟把左宗棠说成是曾国藩的学生,这么简单的历史知识都能搞错,岂不让古人笑掉大牙?若这样的人去作学问,那还不是草菅人命!反观戴建业教授推崇的张舜徽先生博闻强识,尚且为了合理解释文义,不惜利用文字、声韵、训诂之学论证,今人只须在互联网检索一下便能规避低级错误却不肯,真是云泥之别呀!”
水清浅有同感地摇头叹道:“作者应该是把李鸿章记成左宗棠了。”
沈澄潭冷笑道:“既不专业也不严谨,气死人了。”
水清浅接道:“若只是写文章倒也罢了,高中暑假我去当地杂志社帮忙,有位语文老师准备出书,我翻了一下她的书稿竟发现,他连的地得的用法都分不清,不敢想他是如何传道解惑!”
沈澄潭听了痛心疾首地说:“简直要命啊!再说说散文,有些人未免写得太罗嗦了,动辄好几千字,像极了婆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一两千字说得透彻明白、典雅唯美既可,非要狗尾续貂凑字数,难道就不知隽永为何意?”
水清浅叹气道:“谁说不是呢,洋洋洒洒一大篇,要么不知所云,要么重复回环,要么生拉硬扯,要么简单堆砌,无法吸引读者赏读。”
沈澄潭无奈地笑笑表示同意,水清浅趁势问他评比的事情怎样了。
沈澄潭说评比等次已经出来了,只差校稿付印了,要不是这两天自己病了,估计都颁完奖了,等回了学校他就直接去2号楼收尾去。
水清浅忙说一同去,沈澄潭看她脸冻得紫红紫红,怜惜地道:“2号楼的暖气差,你胃不好就别去了。”
水清浅固执己见,她说服沈澄潭道:“真冷的话我把羽绒服穿上就是了,刚你不也陪我听讲座了,礼尚往来嘛。”
沈澄潭摆手笑道:“那不是为演连续剧嘛,毕竟我是最佳男主啊!”
水清浅望了望洋洋得意的沈澄潭,笑道:“是了,是了,你是演技派!”
沈澄潭听了水清浅的表扬,有些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