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从入口大厅处的那三位鬼子母开始说起,将她看见的毎一样东西都告诉了丹景玉座,还有她对这些影像可以确定的解读。不过,她没有告诉丹景玉座,那些丙火王子所说的话,至少她隐瞒了其中的大部分。
她曾经叮嘱丙火王子不要惹怒丹景玉座,她自己当然不会用丙火王子的话来惹怒面前的这位大人物。其余的事情,她都毫不保留地向丹景玉座一一描述。当她回想那些影像的时候,恐惧感也随之回到她的心头,彷佛她重新看到了它们。没等话说完,她的声音已经在颤抖了。
丹景玉座的表情一直没有改变:“也就是说,你和年轻的丙火王子交谈过。嗯,我觉得我能说服他保持安静。如果我记得没错,小兰可以去乡下劳作一段时间,她在锄菜地的时候大约是不会传闲话的。”
“我不懂,”紫苏说,“为什么要丙火王子保持安静?他不能说出什么?我什么也没告诉他。而小兰……?尊主,也许我没说清楚。鬼子母和退魔师将要死亡,这一定意味着一场战争。除非你将许多鬼子母和退魔师派去某个地方……还有那些奴仆,我在那些奴仆身上也看见了受伤与死亡,除非你打算这么做,否则,那场战争将要发生的地方就是这里!在嘉荣城!”。
“那么你看见它了?”丹景玉座问道,“一场战争?借助你的……你的能力,你知道它,或者只是你的猜测?”
“还会是什么?至少有四位鬼子母会死。尊主,从回来到现在,我只看到九位鬼子母,其中就有四位会死!还有退魔师……如果不是战争,还会是什么?”
“也许是更多我不愿意去想的事情。”丹景玉座的语音冰冷,“什么时候?还有多久,这些……灾难……会发生?”
紫苏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看见的大多数事情会在同一天内发生……也许是两天。那一天也许就是明天,也许要等到明年,或者下一个十年。”
“让我们希望是下个十年吧!如果它在明天到来,我将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它。”
紫苏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除了丹景玉座知道她的能力之外,只有另外两位鬼子母知道这件事:纯熙夫人和连翘,而连翘一直想对她的能力进行研究。她们对这种能力的运作原理并不比她自己知道得更多。她们只知道,这种能力与紫霄碧气无关。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只有纯熙夫人看起来能接受她的预见必然会成真。
“也许是白羽客,尊主。当我在季历铺过桥的时候,到处可见他们的踪迹。”紫苏不相信九阳正火之子和将要发生的这些事有什么关联,但她不愿意说出她真正相信的事。她只是相信,而不是知道,而情况已经够糟糕的了。
但丹景玉座在她的话还没说完之前就已经开始摇头了:“他们绝不会放弃任何机会,我确信这一点。他们想要打击巫鬼道。但如果没有闾阳总坛的命令,他们不会公开行动,而除非天愚掌教相信我们实力大损,否则他也不会发出这样的命令。他非常清楚巫鬼道的力量,不会有头脑发昏的举动。一千年以来,白羽客一直都是这样。鳄鱼还藏在苇丛里,等待水中出现鬼子母鲜血的味道。但我们过去没有让他们等到它,将来也不会。如果我能阻止那一天的到来。”
“但如果他们中有人真的一意孤行……”
丹景玉座打断了紫苏的话:“他在嘉荣城附近只有不到五百人,孩子。他在一个月之前把其它人派去别的地方制造麻烦了。绝壁之墙曾经挡住宵辰人的脚步,还有卫符的。天愚也永远也无法攻入嘉荣城,除非这座城市已经从内部四分五裂。”她的声音并没有因为说出这样的话而改变,“你很想让我相信这场变乱会来自白羽客,为什么?”丹景玉座的眼里没有一丝暖意。
“因为我认为我相信。”紫苏喃喃地说。她舔舔嘴唇,说出她不想说的话,“我在一位鬼子母的脖子上看见了牙白色的项圈。尊主,那看起来……那看起来就像是……霄辰人……控制有导引真气能力的女人所用的项圈。”随着丹景玉座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她的声音也愈来愈小。
“污秽的东西。”丹景玉座吼了一声。“而大多数人在听到关于霄辰人的传闻之后,连其中的四分之一都不会相信。不过,霄辰人的机会比白羽客还要小。如果霄辰人再次登陆,无论他们出现在什么地方,我都能在几天的时间里透过信鸽得知此事。从海边到嘉荣城需要经过很长的路程。如果他们真的出现了,我会有充足的时间得到警报。不,恐怕你所看见的远比霄辰人还要糟糕。我害怕那会是玄女派鬼子母。我不喜欢当这消息散播出去时公众的反应。虽然她们的人数屈指可数,但她们确实是巫鬼道、最大最直接的威胁。”。
紫苏发觉自己正用力拧紧裙子,力道大得连自己的手都痛了。她的嘴里好像塞满了沙子。巫鬼道一直冷淡地否认着一个隐密的宗派—为十首魔王罗波那效忠的宗派。最有把握可以激怒鬼子母的办法就是稍稍提一下这件事。但丹景玉座本人竟然会以如此随意的口气承认玄女派的存在,这让紫苏觉得脊椎都要冻结成冰了。
丹景玉座却好像只是在和紫苏闲聊似的:“不过你来这里应该不是为了看看我们身上的异像。纯熙夫人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