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府书房内,薄郎君安静地躺在榻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绢帛,没有一丝的血色。
药公刚给他施了针,人已经脱离了危险。
罗娇娇尽管内心焦急万分,也只能眼泪汪汪地送药公出了书房门才敢开口问询。
“他颅内淤血恐怕还未完全消散!我给他配的药丸已经用完了吧!”
药公的眼睛露出了责备的神情。他从药箱里拿出了个小药瓶放到了内心充满内疚的罗娇娇手里。
“要上心哪!他可是从不把自己病症说出来的人!他的颅内淤血一日未清除干净,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黑着一张脸的药公嘱咐罗娇娇。
“都是娇娇不好!以后不会了!”
罗娇娇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药公见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他提着药箱,在药童的搀扶下走向了后园。
泪眼婆娑的罗娇娇轻手轻脚地来到了榻前,望着榻上昏睡的薄郎君哽咽了许久才轻声道:
“头痛得厉害时,为何不告诉我呢?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的,让我如何活下去呢?”
姜玉听到了冯跃派人进宫禀报后,急急地赶到了薄府。
罗娇娇含泪说了薄郎君的病情,姜玉立刻命人封锁消息不许府内的人向外泄露半个字。
“但愿主子能早点醒过来,否则一旦太后和皇上知道了,恐怕府内所有人都会遭殃!”
姜玉不无担心地望着罗娇娇。
“幸亏你来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罗娇娇用手擦了擦眼泪道。
“别哭了!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姜玉留在了薄府,陪着罗娇娇一起等待着薄郎君的苏醒。
罗田儿的死一直是薄郎君的一块心病,所以当他看到她的遗物血玉手镯时会联想到了她死时的情形而触发了他的病症。
他在昏睡中还陷入其中不能自拔,因而迟迟未能醒来。
罗娇娇见薄郎君的眼睫毛不停地抖动着,手也慢慢地握拢,便握住了他的手轻唤着他。
薄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是瞒不过隐卫的。隐卫长栾冲不敢欺瞒不报,结果太后和皇上携太医一同坐着车驾赶往薄府。
皇上在銮驾之中见太后流泪不止,心痛不已。他只盼着薄郎君无事,否则太后因此有个三长两短的,薄府之人他一个都不会轻饶。
“栾冲?”
姜玉见栾冲突然出现在了薄郎君的书房之内,已经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你若不想受连累,赶紧离开!皇上与太后坐着銮驾,带着御医马上就到!”
栾冲说完瞥了一眼罗娇娇,然后人影一晃就不见了踪影。
罗娇娇听到了栾冲的话,心中一惊,手下不免用了力道。
她这一握,薄郎君突然就醒了过来。
这时,门外传来了徐内侍的声音:
“皇上、太后驾到!”
罗娇娇赶紧催姜玉躲起来。
姜玉却不肯离开,与罗娇娇双双给急奔进来的太后施礼。
“跪着吧!”
太后的脸色从来没这么难看过。
罗娇娇和姜玉跪在了一旁。
皇上紧跟着进了薄郎君的书房。他看到姜玉时愣了一下,继而皱起眉头走到了榻前。
“昭儿!你怎么了?”
太后看到自己的幼弟躺在榻上虚弱得脸儿煞白,遂未语泪先流。
“母后!还是让御医来看看吧!”
皇上扶起了腿脚发软,跪坐在榻前的太后劝道。
“阿姊!臣弟没事!”
薄郎君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醒了!”
罗娇娇又惊又喜地望着榻上的薄郎君。
姜玉打心底里松了一口气。
“昭儿!御医!快来给瞧瞧!”
太后见自己的幼弟坐了起来,喜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吴太医扶薄郎君躺下了。他开始给薄郎君诊脉。
薄郎君的眼睛一直看着吴太医。
身处宫闱之中的吴太医当然明白薄郎君看他的用意。
“怎么样?”
“禀太后!国舅爷只是旧疾复发,待微臣开几副药服下就无碍了!”
吴太医不得不帮着薄郎君说话安慰太后。他已经诊断出薄郎君虽然暂时脱离了危险,但他的病症依旧很凶险。
“这就好!吴太医!您就留在薄府替国舅爷医治吧!”
皇上虽然也担心薄郎君的病症,但他更关心自己母后的身子。
“臣遵旨!”
吴太医施礼后,去给薄郎君开药方去了。
“你了吓死阿姊了!”
薄姬坐在榻旁握着薄郎君的手又流泪了。
“娘舅!孤命你早日康复!”
皇上见自己的母后不停的流泪,他的心如刀割般的难受。
“这是什么旨意?”
罗娇娇和姜玉互望一眼有些发蒙。
只有薄郎君知晓皇上现在的心情。皇上可是出了名的孝顺,看不得自己的母后伤心,更担心她的身子骨儿。
“阿姊!吴太医都说没事了!别再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