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阳高照之时,薄郎君和罗娇娇才出了客栈,坐上了马车。
一身舒爽的薄郎君坐在马车里搂着还在打瞌睡的罗娇娇,回想着一夜的缠绵,不由得亲了一下怀里小人儿的的头。
马车在晌午进了皇城。
薄郎君掀开小车窗,看着那去往皇宫的熟悉街市,不禁眼睛湿润了起来。
阿姊!不孝的昭儿回来了!
因薄郎君与皇后有约定,所以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回宫。
如果他知道皇上曾下了旨意召他回宫,他就不用从边角门进宫了。
姜玉在宫里正忙着监督给各宫夏日的补品、绸缎和解暑茶等物品的分发。
一位小内侍向他耳语,说是国舅爷夫妇回宫了。
姜玉急忙吩咐让他的属下替他监管,然后拔腿往皇上的御书房而去。
皇上听徐内侍禀报,说是国舅爷在御书房门外候着,他心里的火气噌噌上窜。
这还知道回来啊?他一去六年,太后的身子就没好过!
“让他在外面跪着!”
皇上满含怒意的声音传出来,薄郎君不得不跪下了。
罗娇娇自然也陪着薄郎君一起跪在御书房门前的石板上。
“皇上!晌午的日头很毒,国舅爷的身子看起来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姜玉来到了御书房门前,看到薄郎君夫妇跪在烈日下,便悄声对徐内侍说:
“国舅爷的身子看起来不佳,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太后恐怕……”
“老奴这就去跟皇上说去!”
徐内侍小心翼翼地进了御书房给皇上斟茶,劝说皇上。
皇上走到御书房门前一看,薄郎君果然面色苍白,身形消瘦了很多。
看来这些年他在外面也吃了不少苦。
“起来吧!随我去见太后!”
皇上还是不忍责罚薄郎君,只能让他带着罗娇娇一起去探望太后。
薄郎君望着去往太后宫中那熟悉的路径,恨不能插翅飞过去。
可是皇上却走得很慢,仿佛心中的气儿还未消散,故意让薄郎君心急似的。
罗娇娇扶着薄郎君跟在皇上的身后。她发现皇上似乎胖了一些,腰身不似以往那么窄了。
待到了太后殿门外,皇上却对薄郎君夫妇道:
“你们继续在这儿跪着,以赎这几年的不孝之罪!”
薄郎君急切见阿姊的心被皇上又撒了一把盐。
君命难为,薄郎君夫妇双双跪下了。
皇上在殿内亲自给薄姬喂药。薄姬不时地咳嗽两声,使得薄郎君的心抽痛不已。
阿姊!昭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薄郎君的身子跪伏在地,心里在流泪。
罗娇娇见了,眉头微蹙地向殿内喊道:
“太后!娇娇和国舅爷回来看您了!”
“昭儿回来了?”
薄姬愣了片刻,声音颤抖地问皇上。
“娘舅!还要孤去请你进殿么?”
皇上忍着心中的不快沉声道。
罗娇娇扶起了薄郎君,然后两人一起走进了殿内。
“昭儿!你怎么瘦成这样!”
薄姬见自己的幼弟回来了,刚开口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阿姊!是昭儿不孝!”
薄郎君“扑通”一声,跪在了薄姬的面前也落泪了。
罗娇娇也跪在薄郎君的身边给薄姬行礼,她的眼中也有了泪痕。
“母后!娘舅回来了,您该高兴不是?太医不是嘱咐过您不要大喜大悲么?”
皇上见自己的母亲哭成了泪人儿,赶忙拿出手帕给她擦拭泪水。
薄姬颤巍巍地起身去拉薄郎君。
薄郎君再唤一声:
“阿姊!臣弟不孝!让您受苦了!”
“回来就好!”
薄姬摸着薄郎君的脸颊心痛地道:
“外面很苦是不是?”
“不苦!”
薄郎君握住了阿姊薄姬的胳膊扶她坐下了。
“我听说你伤了头部,没事了吧!”
薄姬擦了擦眼角,看向薄郎君的头。
“要不是红绡派收留诊治,还有阿娇三年不离不弃地照顾着,臣弟恐怕是见不到阿姊了!”
“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长公主与驸马回宫说你已经……”
薄姬握着自己幼弟的手问道。
“不提了!都是赵琦那厮心怀不轨!”
薄郎君并未将长公主和驸马杨子胜追杀他的事说出来。
长公主与杨子胜听说薄郎君回来了,还有些不信。待他们一起入宫后,才知此事非虚,因而心中惶恐不安起来。
杨子胜夫妇来到了太后的殿门外,听到了薄郎君的话后,他们那悬着的心才放下了。
“国舅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长公主已经放下了对薄郎君夫妇的恨意。
生死关头,薄郎君不计前嫌,挺身相救,她怎能不有所感动呢?
“多谢长公主美言!”
薄郎君给长公主施了一礼。
杨子胜的眼睛却一直看着罗娇娇。他觉得罗娇娇变得成熟了许多,也更有女人味了。
“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