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娇娇将有毒的那杯茶水倒回了茶煮里,然后捧着它去找秋子君。
秋子君还坐在灯火通明的喜堂里喝酒。他今日是真的很高兴,大有喝一宿的架势。
“秋师傅!有人在茶水里投毒!”
罗娇娇急匆匆地跑到秋子君的面前,将茶煮放在了几案上。
“来人!”
秋子君听了罗娇娇的话顿时放下手里的酒盏,冲门外唤道。
“主上!”
贺侍卫长疾步走进喜堂躬身施礼。
“密传宫中太医前来验毒,让人守好水井,不许取水饮用!”
秋子君神情严肃地吩咐道。
“是!”
贺侍卫一听“毒”字,心里咯噔一声。他赶紧领命去了。
“我徒弟没事儿吧!”
秋子君端起茶煮嗅了嗅问罗娇娇。
“他喝醉了!正在睡觉!”
罗娇娇觉得有秋子君在,她的心里就安稳了许多。
“敢投毒害我的徒弟,真该死!我会让人彻查清楚的!你去照顾他吧!”
秋子君放下茶煮对罗娇娇道。
“嗯!”
罗娇娇给秋子君施了一礼,然后跑回了屋子里。
“去了哪里?”
薄郎君已经醒了,却找不到水喝,立在窗前等着罗娇娇回来。
“有人在茶水里投毒,我已经告诉秋师傅了!他会查清楚的!”
罗娇娇很庆幸薄郎君刚才睡着了。
“一定是赵琦的人趁婚仪忙乱之际混进来了。”
薄郎君的手搭在了罗娇娇的肩上。他的酒已经醒了不少,只是觉得口干舌燥,很不舒服。
太医跟着侍卫来到了院子里。薄郎君和罗娇娇走出屋门迎了上去。
大家互相见礼后,一起来到了喜堂。
秋子君的面前除了薄郎君屋内的茶煮外,还放着一碗井水,一钵缸里的水。
太医检验了一番后,只有薄郎君屋里的那茶煮里的茶水有毒,其余的水没毒。
赵琦好歹也做过朝廷命官,他的心思虽然阴毒,却并非穷凶极恶之辈。
他的目标是薄郎君夫妇,纯属私人恩怨。
若他不管不顾地毒死其他无辜的人,卓侍卫和陆驰也就不会再与他合作了,说不定还会抓了他以撇清干系。
秋子君打心里松了一口气。
太医走后,秋子君才道:
“看来赵琦并非十恶不赦之人!”
“嗯!但我们的恩怨恐怕要纠缠一辈子了!”
罗娇娇见李侍卫将那茶煮里有毒的茶水倒到了院子里的泥土里,不由得幽幽地道。
“皇室之人,哪有清净之身?出了皇家,没了庇佑,仇家必然会寻来!”
秋子君意味深长地看向薄郎君。
“天不早了!我们去睡会儿吧!”
薄郎君明白秋子君的话意,但他已无路可退了。
他与罗娇娇施礼告退后,走出了喜堂。
罗娇娇低着头走了一会儿,然后问薄郎君:
“郎君可曾后悔?”
薄郎君答得倒是实在: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不是么?”
“都是我不好!害得您离开了金丝笼、富贵窝,还得寄人篱下!”
罗娇娇用脚踢开了一块小石头,闷闷不乐地道。
“出来看看也好!佳人在侧,夫复何求?”
薄郎君搂住了罗娇娇的肩膊一起走进了他们的屋子里。
烛火熄了,帘幔也落下了。
月儿静静地望着寂静的大地。一对鸟雀蜷缩在鸟巢里互相啄着羽翼……
清晨,李正和红叶听说了有人投毒之事后,不免后怕。
他们早早地来到了薄郎君夫妇的屋门外守着。
秋子君一早也带人回宫里去。李正与红叶相送到院门口。
春宵苦短日高起。
薄郎君拥着怀里的小人儿不愿意起床。
“该起了!”
罗娇娇一脸娇羞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望了一眼窗户。
“再躺一会儿!”
薄郎君闭上眼睛搂着罗娇娇柔软的腰肢不撒手。
“我去给你煮茶喝!”
罗娇娇摸了摸薄郎君有些发干的嘴唇穿衣下了床。
薄郎君的确有些渴了。他披上衣服坐起身来,看到了床头柜上那被毒水喷洒过的焦黑痕迹,不禁抿紧了唇。
罗娇娇端了茶来,吹了吹杯口的热气,瞅了一眼床头柜,然后先抿了一口。
“你这是做什么?”
薄郎君明知故问。
“怕你被毒死了!”
罗娇娇把茶杯放到了薄郎君的手中,然后伸手去系帘幔。
“你若去了,我活着岂不是备受煎熬?”
薄郎君抿了口茶道。
“你定可以为我报仇!”
罗娇娇巧然一笑。
“我不会放过赵琦的!”
薄郎君又看了一眼床头柜上那焦黑的印记!
“秋师傅说了,他会派人去查清楚的!”
罗娇娇可不想薄郎君再出意外。
“赵琦鬼得很,不是那么好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