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春困秋乏。
对于一个嗜睡的人来说,春晨躺在暖和和的被子里懒觉是最惬意不过的事了。
“罗小娘!快起床!”
姜玉拍打着罗娇娇的窗户棱唤道。
“别烦我!再睡会儿!”
罗娇娇嘟囔着翻了个身。
“与其快把窗户拍散架了,不如进去将她提起来!”
薄郎君走过姜玉的身边说道。
姜玉看着自己的主子直接推门进了罗娇娇的屋子里,便趋步跟了上去。
罗娇娇睡得正香,却突然觉得鼻息不畅,旋即睁开了眼睛。
“郎君!”
罗娇娇见薄郎君的手从她的脸上移开,便翻身坐了起来。
薄郎君瞅了一眼罗娇娇松散睡衣下雪白的脖颈和那诱人的锁骨窝,不由得动了动喉咙。
“你不想第一天去伴读就迟到吧!”
薄郎君别开脸,将眼睛投向了别处。
“这就起床!您先出去等我!”
罗娇娇见薄郎君穿戴整齐,便知他要亲自送她进宫。
薄郎君缓缓地走出了罗娇娇的内室,却看到姜玉总异样的眼光望着他。
“把早点送到马车上!”
薄郎君说完,独自冲府门方向走去。
姜玉立刻吩咐侍卫去将马车赶到府门口,然后他到后厨为罗娇娇提食盒去了。
罗娇娇梳洗完毕,提着裙摆沿石子路跑向府门。
姜玉已经将食盒放进了车子里。罗娇娇刚钻进马车,就看到车内安放了矮桌。桌子上摆放着早点。
罗娇娇开心地吃了起来。末了,她将剩下的糕点和果品通通装进了竹箱之内。
薄郎君见了,蹙了一下眉头想说什么,却未说出来。
马车到了宫门外,罗娇娇提着竹箱跟在了薄郎君的身后进了宫门。
长公主和太子已经到了学堂内。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薄郎君竟亲自送罗娇娇来学堂。
跪坐在太子身边侍奉的何媛嫉妒的握紧了拳头。
薄郎君在窗外看着罗娇娇将竹箱放在了长公主身后的学案后,便示意她给他们施礼。
“娇娇拜见太子和长公主!”
罗娇娇恭恭敬敬地施礼道。
“嗯!不错!”
太子太傅缓步走进了学堂。
“学生见过太傅!”
太子、长公主、罗娇娇和何媛一起给太傅行礼。
太傅回了一礼,然后坐在了前面的桌案后开始讲经史。
罗娇娇一开始还勉强坐直了身子听讲。可是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皮就开始发沉,昏昏欲睡。
正打着盹的罗娇娇听到何媛“扑哧”的一声笑,冷不丁地醒来。
她歉意地抬起头看向太傅,发现他正在望着自己。
“太傅问你如何看待孝经中所言的'孝'有几层含义?”
“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人之行也……”
罗娇娇的父亲罗毅让她背过孝经,所以她直起身子张口就来,令太傅不再生她的气了。
太傅认为罗娇娇已经会了他所讲的内容,所以才觉得无趣而生困顿。
何媛脸上的笑容顿时冻住了!在她的眼里,罗娇娇就是一个胸无点墨、不懂规矩、一无是处的女子,却没想到她竟能够流利地背出孝经的内容。
下学之后,长公主邀请罗娇娇一同去她住的别院完成太傅布置的功课。
罗娇娇不好推辞,只能随长公主去了春华园。
园子不大,却布置得十分讲究。花草树木修剪整齐,装点的很得体。
屋子里的陈设贵气而不奢华,典雅中透着精致。
“坐!”
长公主指着侧案对罗娇娇道。
罗娇娇将竹箱放在了桌案旁,然后等长公主落座之后才坐下了。
一位婢子给罗娇娇斟了一杯茶。
罗娇娇虽然有些口渴,却没有动那杯茶。她既然已经知晓长公主心怀叵测,当然要处处提防着她了。
长公主铺开书笺开始动笔写太傅留的课业。
罗娇娇实在是觉得疲累,本不想写的。可是她不能不应付长公主,就拿出了自己一套用具铺陈开来。
她磨磨蹭蹭地摆弄了好一会儿才开始落笔。
长公主原先听何媛将罗娇娇说得一无是处,可今日在学堂见她背书背得头头是道,觉得她也不是个样样不行之人。
罗娇娇正写着之时,长公主悄悄地走到了她的身旁。
罗娇娇本就是个习武之人。长公主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眸。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写着,仿佛并不知长公主来到了身侧。
“想不到你的字竟然也不差!”
长公主看到罗娇娇的字娟秀中带着刚毅,便点点头道。
“公主见笑了!”
罗娇娇放下笔施礼。
“就你我二人之时,礼就免了!”
长公主冲罗娇娇微微一笑,现出亲昵状。
“奴婢不敢!”
罗娇娇谨慎地低头道。
“你既然是国舅爷的心爱之人,那么身份自然就不同了!以后我们当以姐妹相称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