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薄府隐卫擒获的赵都尉忽见自己的父亲手持弓箭而出,惊骇地双腿一软。
要不是有前来接手的廷尉府兵士扶住了他,恐怕他已经站不住了。
就在赵老爷子的箭射入赵都尉胸口之际,闻讯赶来的栾冲射出一枚飞镖打歪了那只箭。
“啊哧!”
箭中肋间,疼得赵都尉叫出了声音。
赵老爷子的心儿一颤,老泪纵横。
“逆子!你安心地去吧!你的孩子,我替你扶养!”
赵老爷子的第二箭已经出手。大家本能地去护卫赵都尉,却不料那一箭要了正惊慌爬起来的月小娘的命。
赵都尉看着口中喷血的月小娘向他伸着手臂,心痛无比。
“该死的人是我!”
红了眼的赵都尉奋力挣脱了卫尉兵抓着他的手臂,跑向了月小娘。
突然,他双目突兀,七窍流血,面色恐怖至极。
骇得前去抓捕他的兵士们倒退两步,惊恐地看着他倒地而亡。
赵老爷子昏厥过去,被人扶进府中救治。
栾冲回府将缉捕赵都尉的经过向薄郎君禀明。
“想不到赵老爷子为了保全赵氏一族,竟然使了一招大义灭亲之举!罢了!既然他的儿子已经伏法,就不牵连其他赵氏族人了!不过,此事不能就此了结!赵氏一族还需一人顶罪!就看他们舍谁了!”
薄郎君的眼睛落在了几案上赵氏一族在朝为官的一十二人的名册。
赵琦的名字落入了薄郎君的眼底。他决定去赵氏老宅会一会赵老爷子。
赵府大门紧闭,谢绝一切人来访。
薄郎君见状,只好吩咐姜玉驾车打道回府。
罗娇娇看到薄郎君在赵家官员名册上画了一个红圈。她仔细一看,那人的名字正是赵琦。
“你要他死?”
罗娇娇看着坐在几案后闭目不语的薄郎君,指着赵琦的名字问道。
“他不该死么?”
薄郎君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红圈里的名字反问罗娇娇。
“嗯!该死!他派人劫杀我们,已经罪无可恕!你那时可是皇上的使陈!”
罗娇娇拄着下巴点点头。
“主子!郑侍御史来了!”
姜玉在书房门外禀报。
罗娇娇听了,赶紧起身跑到茶桌旁煮茶去了。
薄郎君整理了一下衣衫,起身对走进书房的郑侍御史施了一礼。
“坐!”
郑侍御史回礼后,并未落座。他告诉薄郎君:“经查实,赵家与死牢的牢头接触的人是赵庆。他是赵都尉的表叔,在礼部任文书一职。”
“他可供出受何人指使?”
薄郎君皱着眉头在心里暗骂道:“赵氏一族果然只选了一个官职卑微的替罪羊!”
“赵庆说并无人指使!平日里赵都尉对他多有关照。他不忍见他落难,就使了钱与牢头暗通曲款,以重刑犯替换了赵都尉。”
郑琨也知赵庆只是个替死鬼,但人犯已经画押认罪,并于牢中畏罪自尽。张廷尉也结了案,不再追查下去。
薄郎君得知人犯已死,长叹了一声说:“此事就这样了吧!”
郑琨走后,薄郎君坐在几案后沉默了许久才吩咐姜玉备车进宫。
罗娇娇见薄郎君情绪不佳,便主动提出陪他一起入宫。薄郎君点点头允了。
春光正好,树木生发。
罗娇娇的心境并不受官场上的黑暗之事所影响。
在她看来,赵都尉伏法了,就是他们赢了。至于赵庆,虽然值得可怜,但他毕竟也犯了法。
因此,罗娇娇觉得春阳暖融融的,令她倍感舒适。
上了马车的罗娇娇并没有陪薄郎君坐在车厢里。她坐在了姜玉的身边,看着街市上往来不息的人流,嗅着街边各种小吃铺的香气。
她第一次觉得住在皇城也蛮好的,想买什么就能买到,吃什么就能吃到。
马车到了皇宫门前,薄郎君却迟迟没有下车。
罗娇娇和姜玉等了一会儿,才看到薄郎君一脸倦容地下了马车。
皇上已经看了廷尉审结案子的文书。他也想借这个案子整肃官场上的徇私枉法的风气。但这一次,薄郎君让他失望了。
薄郎君在御书房外请求觐见,却迟迟不见皇上传召。
罗娇娇也觉得奇怪,今个儿皇上怎么也不一样了呢?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皇上让薄郎君进了御书房。
“臣无能!请皇上责罚!”
薄郎君施礼请罪。
“国舅何罪之有?这皇城可不比平城!况且你位卑言轻,如何震慑朝堂上那些根深叶茂之人?”
皇上想了许多,觉得症结就在于国舅的职位太低,不能使那些家族根底身后之人信服于他。
“皇上!朝中重臣最忌惮外戚干政!恕臣不能居高位,以免惹来朝堂众臣公的非议,引起不必要的争端!”
薄郎君坚决谢绝了皇上的好意。
“有孤给你撑腰,你到底怕什么?”
皇上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还是自己的国舅么?
“臣甘愿在幕后为皇上筹谋!”
薄郎君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