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后八年,吕后病重,各诸侯王皆私下里蠢蠢欲动。
各方势利纷纷派人进入皇城打探消息。
薄郎君带着罗娇娇和侍卫们押送贡品也来到了皇城。他们住在了驿馆之内,等候召见。
三日后,宫里来人说吕后抱恙,这次就不见各位了。
薄郎君遂带着罗娇娇去了太尉府见周心琪。
彼时齐王刘襄正在府中与太尉交谈。
周心琪对薄郎君并无好感。她本想不与他有什么来往,偏偏她的父亲周太尉无暇分身,让送了重礼的薄郎君去偏殿吃茶,吩咐管家请女儿周小娘接待。
这正合了薄郎君的心意。他和罗娇娇在偏殿等候多时,才见周心琪一脸不情愿地走进了殿中。
“父亲有事,多有怠慢,请郎君海涵!”
周心琪冲薄郎君施了一礼。
薄郎君亦依例还礼。立在薄郎君身后的罗娇娇看着周心琪笑了。她走到周心琪的身前施礼道:“姊姊可认得妹妹?”
“你不是她的……”
周心琪看到罗娇娇从袖笼里取出面巾戴上,然后拔出腰间的剑表演了与她一起在太尉府上舞剑的招式来,心中暗暗吃惊,不由得脱口而出:“你可是杨子澜的夫人阿娇?”
“周姊姊总算认出我来了!这是我的主子薄郎君,也是东廊茶艺坊的东家杨子澜!”
罗娇娇的话惊得周心琪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们为何如此大费周章?”
周心琪回过神来疑惑地问道。
“薄某化身杨子澜,一是便于经商,二是为了隐藏真实身份。”
薄郎君直言相告。
“你可有不可告人之事?”
周心琪经常为父亲出谋划策,薄郎君的话她已经听出味儿来了。
“是!不过此事成与不成,还在于您肯不肯帮忙。”
薄郎君渐渐地引入了正题。
“难不成代王也想问鼎那个位子?”
周心琪一语道破薄郎君的意图。
吕后病危的事儿自然瞒不过太尉府的周心琪。她的父亲周太尉最近和丞相周平走得很近。他们二人似乎在谋划谢什么!
“高祖子嗣当中,数代王最宅心仁厚。他若称帝,必会善待众兄弟和朝臣,安抚各方势力,不至于引起朝野动荡。”
薄郎君的话使得周心琪沉思半晌,然后开口道:“她是阿娇我认。郎君如何证明自己是杨子澜呢?”
“这个简单!”
薄郎君一伸手,姜玉便把罗娇娇和周心琪一起在皇城集市上买的泥人放到了主子的手上。
“看来你早有准备,故意接近我也是别有所图吧!”
周心琪的脸上犹如罩了一层寒霜,瞬间冷了下来。
“这倒不完全如此。您去东廊茶艺坊与方子君学习茶艺之事,事先薄某并不知情!”
薄郎君哪里能说这一切都是自己筹谋已久呢?他只能避重就轻,敷衍一下周心琪罢了。
周心琪爱慕薄郎君已久,不管他做了什么,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因此,她只可能帮他,却不会害他。
“好!到了关键时刻我会说话,必不会袖手旁观!但我父亲听与不听,另当别论。还有一个条件就是事成之后,你必须护我爹周全!”
周心琪深知兔死狗烹的道理,因而提前未雨绸缪。
“好!只要我薄某一日在朝堂,你父亲必不会有事!”
薄郎君答应的倒也干脆。
“那就一言为定!”
周心琪端起了茶杯。
薄郎君饮了杯中茶,起身施礼告辞。
他临走时嘱咐周心琪,不要向外人透露他就是杨子澜的身份,以免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周心琪点头应下了。她送薄郎君主仆三人出府时,恰巧齐王刘襄也走了出来。
刘襄邀请周心琪正月十五一起赏花灯。周心琪看向薄郎君道:“不知薄郎君届时可否有空一起欣赏皇城的花灯呢?”
薄郎君不好拒绝,只能应了下来。
罗娇娇在回驿站的路上问薄郎君,他们真要在皇城过新年?
“皇城的新年定比我们平城热闹!”
薄郎君留在皇城过新年,也实属是无奈之举。周心琪相邀,她无法拒绝。毕竟人家答应帮他办事,岂能还未过河就拆桥呢?
皇城的冬日不是十分的寒凉,但屋子里却没有火墙,人在屋里待得久了,会感到身上凉。
姜玉使了钱币,弄来了三盆炭火放置于薄郎君的屋内。
罗娇娇围着线毯坐在茶桌旁烤着炭火,才觉得身上不冷了。
薄郎君吩咐姜玉与东廊茶艺坊时刻保持联系,必要时可以动用其力量为他们所用。
姜玉告诉薄郎君,打他们一进皇城起,东廊茶艺坊便已知晓了。庄青已经来过驿站和他联系上了。
“庄青的身手不错!梁娘子倒是个能识人善用的好帮手!”
薄郎君轻声赞叹道。
罗娇娇不知怎地,听了薄郎君的话心里觉得酸酸的不是味儿。
梁娘子不但人长得美,还独自撑起了一个酒楼。她为薄郎君做的事可比她强多了。
我只会端茶递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