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堡内,全面戒严。
唐涛来到堡主的床前向他禀报少主秦离等人不知所踪之事。
“他们是不是已经离开了?”堡主勉强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自从他们进了堡内,城门就未开启过!”唐涛的意思是,他们不可能从城门离开。
“内堡都搜过了么?咳咳!”
堡主掀开帘幔下了床。唐涛赶紧扶着他走出了内室。
“堡主!唐管家!少主他们出现在城门外!”一个护卫前来禀报。
“咳咳!”
堡主猛烈地咳嗽起来,最后又吐血昏迷了。
唐管家让那位惊呆了的侍卫去请郎中。
郎中给堡主把了脉、施了针,然后悄声地对唐涛道:“准备后事吧!”
唐涛默默地站在堡主的床前,久久地凝视着那垂曵落地的帘幔欲哭无泪。
“让他们进来吧!”
堡主突然地醒了。他吩咐唐涛放秦离等人进堡。
唐涛领命而去,将薄郎君一行带到了堡主的屋子里。栾冲等人候在了外面。
“你赢了!”堡主躺在床上看着薄郎君道。
“还请堡主遵守诺言。”薄郎君隔着幔帐虽然看不清堡主的脸,但他知道他病得很重,否则像他这种人是绝对不会卧床接待他们的。
“少主!请您答应老奴一个条件!”堡主的手从幔帐里伸了出来。
秦离走过去掀开帘幔,坐在了床边拉住了堡主的手。他神色复杂地望着老堡主那张毫无生气的脸道:“您请说!”
“接管城堡!以后所有的事便是你说了算!”老堡主握住了秦离的手。
秦离的心一直往下沉,仿佛落入了深渊一般没了着落。
“少主!请您答应堡主吧!他……”唐涛跪在了秦离的脚下。
“去把老二、老三叫来!”堡主咳嗽了起来。
薄郎君听到了堡主咳嗽的声音里带着蜂鸣音,气息也越来越短促,便知此人危在旦夕。
秦离看着堡主那张因咳嗽而涨成紫红色的脸颊心中隐隐作痛。他觉得自己的呼吸也变得不顺畅了。
“兄长!”
二堡主和三堡主一进内室就奔到了床前。唐涛已经把堡主病入膏肓,活不长的事说了。他们兄弟情深,直接跪在了堡主的身前。
“从现在起!秦离就是秦家堡的堡主!你们俩收拾自己的细软走吧!以后秦家堡的事烂到肚子里也不可说出去!”堡主闭上了眼睛,一滴浑浊的泪从眼角溢出。
“兄长!我不走!您让我去哪儿啊!”二堡主痛哭流涕。
“邱楚!走啊!”
三堡主是个通透之人。他知道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走、要么死!所以他死命地拖走了二堡主。
秦离觉得浑身发冷,此时此刻他已经身不由己了。他不愿意回秦家堡,就是不想面对今日的情景。
“后山有我养的兵马!望你妥善处置!”
“堡主!”
秦离见堡主突然眼睛看着他不动了,紧握着他的手却慢慢地松开了,心下大惊。
唐涛颤抖着双手拉开幔帐,然后探了探堡主的呼吸和颈脉,“扑通”跪在了床前。
秦家堡前堡主因病身故,少堡主秦离继任堡主之位。
秦离身穿华服站在堡内最高的塔楼之上,接受堡中人的摩拜。
此时的秦离还未从堡主离世的伤痛中解脱出来,他就像一个牵线木偶般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但他的眼神是空洞的。
“秦师傅一定很不开心!”罗娇娇站在人群中仰望塔楼之上的秦离幽幽地道。
“他还是摆脱不了自己的命运!不过他已经很幸运了!最起码他还活着!”
薄郎君的话意味深长,罗娇娇岂能不懂?她知道这一切都得感谢身边的薄郎君。
“那山谷里的一万多人怎么办?”姜玉的心里可一点儿也不轻松。他深知此事万一出了纰漏,他的主子将万劫不复。
“分批送去雁门关从军!”
薄郎君已经想好了那些人的出路。反正每年都需得征兵,他们正好为他所用。
这个主意不错!姜玉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
秦离继任堡主仪式过后,就去了前任堡主的灵堂守灵。
他的怨恨早已随堡主的逝去而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就是无尽的回忆。他在堡中的那段时光是快乐的、幸福的。
季三已经把自己拾掇干净了。他身披白麻服跪坐在秦离身边陪伴着他。
此时任何语言都是乏味的,只有无声的陪伴是最好的安慰。
薄郎君等人来到前堡主的灵前上香。他知道前堡主无论生前和死后最不愿意见的人就是自己。
“前尘往事如烟!您不必记挂!您的在天之灵一定也希望少堡主一生平安无忧,那就让他自己选择自己脚下的路吧!”
秦离听了薄郎君的话后,给他深施一礼。
堡外的江湖人士有与前堡主交好的逐渐得到消息也前来祭拜。
东莱郡守虽然未亲自前来,也让他的嫡长子代劳了。
堡内人皆为前堡主服丧七日。出殡那天,哭声震天。
十日后,薄郎君一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