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悠扬,曲调悦耳。
一袭蓝衣,外披貂绒袍子的薄郎君立在芦苇河畔吹着芦笛。
笛声的穿透力很强,因为吹奏之人用了内力辅之。
罗娇娇划着木船从一芦苇丛中冒了出来。她的脸上带着欣喜的神色。
“主子!”姜钰还没等船靠岸,人已经飞身到了薄郎君的身边。
笛声戛然而止。薄郎君的眼睛看着已经到了岸边的船伸出了手臂。
姜钰将船系在了岸边的木桩上。罗娇娇并未把手递给薄郎君,而是脚尖一点,飞掠到了姜钰的身后。
薄郎君瞅着刚站稳身形的罗娇娇收回了手臂,抿紧了嘴巴。
在回去的路上,罗娇娇依旧一言不发地跟在薄郎君身后。
薄郎君在岸上等了大半天,还用自己亲手做的芦笛为罗娇娇引路,却只得到了一个不理不睬的结果,他心中的火气可想而知。
姜钰见一贯最爱逛街和游玩的罗娇娇一反常态,不声不响地和自己并排走在薄郎君的身后,他的心里很是纳闷。
薄郎君一路上隐忍不发,回到了屋子里不能不问了。
“你倒底怎么了?”
薄郎君看到罗娇娇回屋后,爬上了榻倒头躺下了,便走到榻前问道。
“困了!”罗娇娇闭着眼睛咕哝了一句。
“心里有事就说出来!别让大家跟着着急!”薄郎君撂下两句话,然后甩了一下袍袖进内室去了。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罗娇娇伤神地想着。
薄郎君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了。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让罗娇娇不开心的事儿啊!
难不成自己酒后失言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薄郎君突然想到酒醉之事。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醉酒之后倒底说了什么?
不行!这事儿一定要弄清楚,不然这个结可就难解了!薄郎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罗娇娇这一宿也没睡安稳。她一早起来就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薄郎君也是强打精神与郡守和诸将告别,然后乘坐马车离开了郡守府。
姜钰驾着马车来到了城门外,看到杨子胜率领护卫队已经候在了那里。
罗娇娇和侍卫们跟着薄郎君的马车后出了城门。她看到杨子胜的身子已经恢复了,心情好了许多。
杨子胜自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所以他带着护卫队经过薄郎君的马车旁时,给他行礼道:“护卫营恭候巡检多时!”
“有劳!”薄郎君在马车里应了一声。
姜钰驾着马车向平城而去。侍卫队和护卫营尾随其后而行。
罗娇娇怕薄郎君再对杨子胜不利,一路上并未与他搭话。
杨子胜跟在罗娇娇的马后,看着她一身戎装的俏丽背影,心里越发地喜欢了。
薄郎君一行进了代郡地界,杨子胜骑马来到了罗娇娇的身边。
罗娇娇放慢了马速,小声让他到后面去。杨子胜告诉罗娇娇,他只想和她说说话,不然等她回了薄府,再见一面就难了。
“我的心里有人了!你另觅佳人吧!”罗娇娇不得不把话挑明了。
“可他并不真心待你!”杨子胜有些急了。
“这与你无关!”罗娇娇的神情有些低落起来。
“我会等你的!”杨子胜说完纵马归队。罗娇娇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令他更加地不可能放弃她了。
马车进了平城的城门。杨子胜带着他的护卫队回营了。薄郎君吩咐侍卫们回府休憩,他坐着马车去宫里复命。
罗娇娇回府后换回了女装,然后她坐在茶桌后精心烹茶。
不一会儿,满室茶香,令罗娇娇心神一爽。单左英的话在她的耳边响起:“不会就学,你那么聪慧,一定行的!”
薄郎君入宫交了宝剑和金牌后,去探望了他的阿姊薄姬。
薄姬的身子已大好,看到自己的幼弟来了,更是容光焕发。
薄郎君只是坐着喝茶,并不与薄姬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有心事?”薄姬探问道。
“一个女子突然不理人了,是怎么回事?”薄郎君放下茶杯幽幽地开口了。
“定是那男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或做了不该做的事让她伤心了。”薄姬已经知道了他的幼弟是为情所困了。
“这个罗娇娇,本事倒不小!”薄姬暗暗地在心里嘀咕着。
薄郎君见自己所料不差,便告辞离开了安庆殿。他要回去弄明白自己醉酒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得罗娇娇生气了。
急急赶回薄府书房的薄郎君一推门就觉得一股茶香扑鼻而来,再一看他心心念念的罗娇娇正在侧案上专心地画着鸳鸯,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薄郎君走近罗娇娇,瞥见她今儿画的鸳鸯有点模样了。
她怎么变得这么爱画画了呢?薄郎君注视了一会儿神情专注的罗娇娇,走到几案后端起茶抿了一口寻思着。
茶入口回甘,火候也恰到好处。难不成她在努力地表现着什么?薄郎君想到这儿,不由得会心地笑了。
门外的姜钰瞥见了,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