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田儿性子温婉,知书达理。代王得此佳偶,常常在梦中笑醒。
可惜天不遂人愿,罗田儿中了蔓刹罗的毒,无药可解。她的寿数不足五载,令代王每每思及于此就感到窝心。
现如今居然有人在他的王妃有身孕之时下狠手,他能不恼怒么?所以他和罗娇娇一拍即合,打算暗中查明真相,替罗田儿讨个公道。
代王在午后去了吉祥居,窦氏刚刚把小皇子刘启给哄睡了。她见代王走进了屋子,忙过来施礼。
代王轻轻地摆了摆手,然后走到摇篮前凝视着儿子那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儿。孩子睡梦中笑得甜甜的,瞬间萌化了他的心。
窦氏立在一旁看着代王的脸上露出了喜色,她的心稍稍安稳了些。
一向不来的代王在他心爱的女人出事之后却来了,能有什么好事呢?窦氏刚才乍一见到代王,心里可是慌得不行,但她的脸上却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
“辛苦你了!”代王的心软了下来。
“能有启儿相伴,奴家也就知足了!”窦氏的话里满含心酸,让代王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何媛见端着果品走到屋门口,突然看到代王的背影,惊得差点失手掉了果盘。
做了亏心事的人怎么可能不如惊弓之鸟呢?何媛哪里敢进去,转身端着果盘就走。
代王听得脚步声,回身瞥了一眼。他看出了何媛的背影,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她是怕打搅了我们,所以走开了。”窦氏刚才看到何媛那惊慌的样子,真怕她走进来。还好她转身离开了,不然恐怕会露馅儿了。
“她还安分么?”代王从他的母妃薄姬那里知晓了何媛被薄郎君赶出薄府的事儿。
“她对奴家和小皇子倒是尽心尽力!”窦氏何尝不知道何媛的秉性?但她却需要这么个人帮衬着自己。
“王妃差点滑胎一事想必你也知晓。你怎么看?”代王倒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问了出来。
“臣妾偏安一隅,精心照顾皇儿,别无她想。王妃福大命大,那些宵小之人自然伤不了她!”窦氏当然知道代王疑她,所以她无论怎么回答都无法使他打消疑虑。
“有福?呵!说到底还是本王连累她了!”代王苦笑着走出了窦氏的屋子。
窦氏望着代王的背影,心里酸酸地不好受。代王的心里只有罗田儿一人,这让她很无奈。不是说帝王最无情么?怎么他就偏偏不一样呢?
“夫人!没事吧?”何媛见代王走了,才端着果子来到了窦氏的身侧。
“这几日小心行事!”窦氏低声嘱咐何媛。
“是!”何媛心里会意,很感激地给窦氏施了一礼。
代王从窦氏的吉祥居出来,直接去了御书房。罗娇娇已经等在那里了。她见了代王行礼问道:“可有收获?”
代王摇了摇头,将廷尉审结此案的卷宗拿给罗娇娇看。
“我阿姊怎么会和一个卖鱼的扯上关系?这其中必有蹊跷,那日出宫的宫人们可做了详查?”罗娇娇放下卷宗看向代王。
“查了!也审了!并没有人和这个卖鱼的有过接触!”代王坐在了御案后叹了口气。
薄郎君岂能让他们查到什么?早就将何媛出宫的一切痕迹都处理的干干净净。
“我得出宫去那卖鱼的家里看看,兴许会有什么收获!”罗娇娇为了她的阿姊可算是拼了。
代王点点头,给了罗娇娇一块御赐令牌。罗娇娇小心翼翼地收好令牌,然后走出了御书房。
薄郎君在薄姬的安庆殿喝茶。栾冲来禀报说罗娇娇已经出了御书房往宫门方向去了。
薄郎君吩咐栾冲继续跟着她,自己也起身出宫。他来到宫门口询问侍卫刚才罗娇娇是拿着什么牌子出来的?
守宫门的侍卫边施礼边悄声地告诉薄郎君,罗小娘手持御赐令牌出的宫门。
“简直是胡闹!”薄郎君闻言吃了一惊,继而恼怒万分。
他走到自己的马车前询问姜钰那户渔民家里可否安置妥当?
姜钰让薄郎君放心,保证不会出什么纰漏。薄郎君哪里放得下心来?这个罗娇娇拿的可是御赐令牌,见牌如见王令,就连他薄郎君自己也不敢违拗持令牌之人的命令。
“得想个法子让罗小娘断了查此案的心思!”薄郎君想到了罗毅。
“去罗府!”薄郎君上了马车。
罗毅的病虽然好了,可是身子骨儿却不如从前那般硬朗了。他下朝后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喝茶休息,这时辛管家走过来说薄郎君来了。
罗毅抬起头看向院门,薄郎君疾步走进了他的院子,他的面色凝重,眉头紧锁着,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来同他谈。
“进书房说吧!”罗毅在辛管家的搀扶下起身与薄郎君见礼,然后转身进了书房之内。
薄郎君见罗毅已经看出自己有急事来寻他,不免暗自责怪自己不够沉稳。
“说吧!什么事?”罗毅坐在几案后示意薄郎君落座。
“罗小娘手持御赐令牌在追查王妃被害差点滑胎一事!”薄郎君对罗毅说话向来不拐弯抹角,因为聪明人之间不需要这个。
“哦?”罗毅也吃了一惊。
“可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