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几次遭到刺杀,惹怒了乌恒大将军。乌恒境内开始了严格的搜捕和盘查。
薄郎君画了他见过的贼人模样,其中就包括沐耳挞和匈奴公主。
“你的画技这么好?”罗娇娇瞅着绢帛上栩栩如生的人物画像惊喜。
“要想绣好荷包,就先学画!”薄郎君放下手中的笔,看了看笔墨还未干的沐耳挞的画像皱起了眉头。他怎么老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呢?
沐耳挞当然是为了匈奴公主。她被囚禁,他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为了让她能被放出来,他不惜一切。
匈奴公主对姜钰是爱恨交织的。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却还是得不到他的真心。她被囚禁、恼怒、愤恨,却又牵肠挂肚。她一剑刺出,还是不忍心杀了他,所以剑尖偏了半寸。她以为这一剑刺出之后,自己会彻底与他断情,可是她却在日日担心他会因伤重而亡。
沐耳挞等人几次刺杀失败,心里颓丧至极。他们聚在一家不起眼的客栈里,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
慕容二皇子得知自己的侍卫长高原不幸身死,心中大怒。他令身在乌恒的副将无论如何也要杀了郡主以泄心头之恨。
三王子的人也接到了命令,密切配合他们的行动。也正是有他们的人在其中,使得乌恒搜捕贼人的计划一次次地失败。
抓不到贼人,乌恒大将军的脸一直很难看。德叔塔立在他的身边都感到从未有过的压抑。
乌孙瑾在罗娇娇的陪同下来给她的祖父请安。乌恒大将军见了自己的孙女,脸色平和了许多。
“瑾儿想回去了!”
乌孙瑾觉得自己的到来给乌恒和祖父增添了许多麻烦。乌恒上上下下都紧张了起来,街市上巡逻的兵士也加派了人手。
虽说贼人是冲着郡主去的,可是百姓们心里还是怕得很。试想连郡主都敢刺杀的人是多么的不要命,百姓能不怕么?
“多住两日好么?”乌恒大将军此时的神情犹如一个可怜的孩童。
“祖父!”乌孙瑾扑到祖父的怀里呜咽了起来。她也舍不得离开自己的祖父,毕竟他们相见如此的艰难。自此一别,不知何时还能再见了!
罗娇娇见了这样的场面也不由得心酸起来,泪水忍不住溢出了眼眶。她莫名地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好像也有些时日没见到他了。
终须一别不是么?乌孙瑾这天一直陪在祖父的身边。
第二日,乌恒郡主要回去的消息不胫而走。城里的居民不约而同地来到了街边相送。
坐在马车里的乌孙瑾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生活过的这片热土,踏上了她的归途。
吕修默默地陪坐在妻子的身边,拉着她的手给她以安慰。
薄郎君和罗娇娇骑在马上,归心似箭。在乌恒的每一日都令他们的弦绷得紧紧的,一刻也不敢放松。
德叔塔率亲卫护送他们的郡主去往边界。他们出了城,走上了官道。
道路两旁的草地绿的亮眼,一簇簇的白色羊群煞是好看。罗娇娇暂时忘却了烦恼,饶有兴致地观赏起大草原美丽的风光来。
“看!那匹骏马跑得多快!”罗娇娇指着一匹正奔跑着的黑色骏马兴奋地叫道。
“拦住它!”薄郎君向马车旁的亲卫们叫道。
这些亲卫都是乌恒的精英。他们的反应极快,立刻纵马拦截那匹黑马。
黑马腹部藏着一黑衣人。他手持弩箭射向前来拦截的亲卫们。
两名亲卫被突如其来的弩箭射落马背。薄郎君打马奔了过去。罗娇娇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越来越接近马匹黑马的薄郎君。
那人在马上抬起了手臂,罗娇娇惊呼出声:“当心!”
郡主的马车继续前行,罗娇娇却勒住了马儿紧张地注视着那人的手臂。
薄郎君也抬起了手,三枚晶亮的银针带着日光射向那匹黑马上的贼人。
那贼人没有防备,勉强躲过了两枚银针,第三枚银针没入了他的眉心。
黑马的速度依旧未减,带着贼人的尸首冲上的道路。
罗娇娇勒转马头,躲了过去。马匹黑马一直跑到了另一边的草地上。
薄郎君骑马带着乌恒的亲卫们回到了官道上。罗娇娇纵马跟上了他们,一起去追赶乌恒郡主的车队。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罗娇娇被前面的景象惊呆了。
乌恒郡主的马车被火烧得乌黑,还不时地蹿出几缕火苗和青烟。
吕修面色惨白地躺在车旁。乌恒郡主搂着德叔塔在哭泣。德叔塔的身上中了三箭。两名亲卫垂头跪在德叔塔的身前。
薄郎君等人飞快地下了马。罗娇娇跑到吕修的身边查看他是否还活着。
“还有气儿!他的伤在后背!你扶着他,我给他上药!”薄郎君扶起了吕修,让他靠在了罗娇娇的身上。
吕修为了救妻子,替她挡了一刀。那刀划破了吕修的肩背,血染衣衫。估计是他失血过多而晕厥。
薄郎君和一个亲卫替吕修撒上了伤药抱扎好了伤口。
“郡主!请节哀!”薄郎君探了一下德叔塔的脉,发现人已经死了。
“都是我不好!该死的人是我!”乌恒郡主木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