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迷人人皆迷,酒不醉人人自醉。
罗娇娇脸色酡红地立在院子里的树下。风吹乱了她额头的发髻,更吹乱了她那彷徨不定的心。
“你还好吧!”
姜钰的声音在罗娇娇的身后响起。罗娇娇并未回头看姜钰。她怕他看到自己现在的囧样。
“嗯!”
罗娇娇一动不动地站着,任衣袂随风舞动。姜钰静静地为罗娇娇挡着身后的风。他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个了。
他们就这样静默地立在院子里许久,罗娇娇才开口道:“我们去看看郎君吧!他恐怕是醉了的!”
“好!”
姜钰木然地转身同罗娇娇一起来到了客厅外。
薄郎君醉得一塌糊涂。秋子君也好不到哪里去。
刘乾看到罗娇娇走了进来,忙敦促她扶薄郎君回房安歇。
“姜钰!”
罗娇娇见薄郎君死活不肯起身,便向外唤道。
姜钰进来给刘乾施了一礼,然后用力扶起了薄郎君。
罗娇娇帮着扶着薄郎君的胳膊,与姜钰一起把他送回了客房。
薄郎君一直醉到第二天晌午才醒来。坐在床凳上守着薄郎君的罗娇娇见他睁开了眼睛,便冲门外喊道:“姜钰!醒酒汤!”
“什么时辰了?”薄郎君坐了起来。他觉得头有些痛,便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罗娇娇拧干了巾帕给他洁面。薄郎君拿过巾帕道:“我自己来吧!”
姜钰端来了醒酒汤。罗娇娇接过来送到了床边。
薄郎君喝了两口便放下了。罗娇娇给他穿上了鞋子。他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吩咐要沐浴。
姜钰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浴桶和热水。罗娇娇扶着薄郎君走到隔壁的浴房。
“姜钰!”
薄郎君让姜钰侍候他沐浴。罗娇娇退出了浴房,关上了房门。
“主子没把她怎么样吧?”姜钰忍不住探问。
“不知!”薄郎君半天憋出两个字来。
姜钰一时间愣住了。闭着眼睛泡在温热水里的薄郎君半天没见姜钰给自己洗头,不禁张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姜钰不知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他不是将巾帕掉入水里,就是给薄郎君梳洗头发时拽痛了他的头皮。
“你们没有可能!”薄郎君从来没见姜钰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她安好便好!”姜钰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不如你娶了那匈奴公主怎么样?她对你可是情有独钟。”薄郎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主子莫要取笑!”姜钰刚给薄郎君挽好的发髻,因手一抖又松开了。他只好重新来梳理。
“她着实令人头痛!”薄郎君起身看了看镜子里自己的形象,颇觉满意。
“我们真的带着她去大月氏?”姜钰一提起匈奴公主就浑身不自在起来。他抟着眉头问道。
“有她在,匈奴人便会投鼠忌器!”薄郎君拍了一下姜钰的肩头笑了笑,然后走出了浴房。
罗娇娇立在门外等候着薄郎君。她看到换了一身蓝色羔羊皮外套的薄郎君呆了呆。
“郡守等我用午饭?”
薄郎君白皙的面庞透着淡淡的红晕,仿佛皇城初春刚刚绽放的桃花一般鲜艳的颜色。那一湾秋水般的眼眸,没了往日的深沉,只透着清亮。
“是!”罗娇娇回过神来行礼,只觉得脸儿发烧,心儿乱跳。
“走吧!”薄郎君看着罗娇娇的表情,满意地勾了勾唇。
“这边!”姜钰见罗娇娇低着头走错了方向,忙出言提醒!至于吗?姜钰仔细看了看薄郎君的背影,发现他的主子的身形的确与众不同。
薄郎君一进客厅,秋子君和刘乾也定定地瞅着他。
怪不得罗小娘会被他迷住!秋子君心底的嫉妒之火又燃了起来。他怎么可以比自己更好看呢?
自诩容貌不差的秋子君的垂下眼睑看着自己的酒杯。酒杯里映出了他那迷人的凤眸。他却第一次嫌弃自己的眼睛太妖冶了。
薄郎君施礼后坐下了。刘乾举起酒杯庆祝他们如愿以偿地捉到了匈奴公主,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去往大月氏了。
“可惜跑了沐耳挞!”薄郎君看着罗娇娇给他斟满酒的杯子幽幽地道。
“还不是为了保全你的侍卫!”秋子君夹了一块子菜塞入口中。
“多谢!我会还你这个人情的!”薄郎君端起了酒杯。
“不必!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儿!”秋子君一仰脖干了杯中酒。
“他是我的人!他的命,我说了算!”薄郎君也将杯里的酒尽数倒入口中。
“放心!我不会让他赔上自己的命还我的!”
秋子君见薄郎君那紧张的样子,倒是觉得薄郎君还有几分人性!看来他还没有被权利、金钱和政治利益完全腐化!
刘乾的伤好了许多。他虽然不能动武,但是行动倒是自如了许多。
诺顿的伤势较重,还需要将养一段时日,因此他们的行程得拖后。
刘乾已经上书朝廷,将他们回安定途中被匈奴人袭击受伤之事禀明。
几天后批文下到了安定郡守府。元力将批文呈给了正在茶室与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