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你到底下得什么毒?”
“阿若,你别站那么高,快下来。”
“解药呢?”
“这个毒暂时没有解药。”
“又是没有解药?你是存心想搞死我。”
“阿若别急,我已经让人去找神医谷的后人了……”
“你找到顾大哥了?”
“不是他,他要是再出现,我就让他死……”
“喵!”
该死的李衍,居然要害顾行之。
我此刻说不了话,一时情急,俨然忘记了自己是猫的形态,脱口而出便是一声猫叫。
这根本就震慑不了李衍那个活阎王嘛!
我郁闷极了,在纸上哗啦了好一会儿,用脏兮兮的爪子写道:“这毒是谁配置的?”
“是越国的一名叫周神生的巫医,我本来是想把你变成了猫,然后顺藤摸瓜查出他,坐实猫太子实乃人为之事。周神生与阮弘有不共戴天之仇,到时候他会供出阮弘。”
“陛下好算盘。”我又写道。
李衍又道:“届时群情激愤,再加之阳诚在越国的威望甚高,揭露她之死乃阮弘所为的真相后,定会激起民愤,百姓揭竿而起……”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我知道他的此番谋划的真正目的。
他想要乘越国内乱,以先王后之弟的身份出现,最后以明君之姿,兵不血刃拿下越国。
耍心机手段拿下敌国之事,李衍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只是没想到这次,他直接连仗也不打了,全靠计谋对付阮弘。
我眨巴着眼,瞧了面前的李衍一会儿,片刻后,便低下脑袋,伸着爪子,写下了一大段话,丢给了李衍。
他摊开来瞧了瞧,待瞧清那纸上的字后,脸色忽得一变,眼底隐隐有不悦。
“你要离开?要自己去找顾行之?”他沉着声问我。
我写了那么一堆话,他却只纠结最后面一句,明明前面的才是最匪夷所思,最为离奇之事,可他却好似毫不在意。
罢了,反正我写了,以他的记性,肯定是记住了。
将脖子上的链子丢给了李衍后,我点了点头。
我的意思很明确,我要离开,去找顾行之。
“朕不允。”
他虽接下了轮盘坠子,但却依旧沉着脸,声音冷冷的,听上去真是要人命。
李衍这人就是这样,从前就霸道惯了,如今成了皇帝,还喜欢用权势压人。
“朕不允”三个字,满是帝王的威严,可他怕是忘了,这里是越国,不是他的大离。
在外邦之地,我又何必怕他?再者顾行之的下落,他压根就不会找得到。
因为我知道他在哪儿,在一个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地方。
“李衍,我们好聚好散。”
写下这最后八个字,我便从窗户跳了出去,直接爬上了一棵硕大的老槐树。
如今我是只猫,身手灵活比人形更甚,李衍又怎么抓的住我?
待他从屋内跑出来时,我早就不见了踪影。
……
我变成了一只猫,一只白色的猫。
这世上能让人变成动物的毒我从未听过,或许这已经不是毒了,而是一种秘术。
既然是秘术,那破解之法,便是去找会此等秘术之人,比如说,那个给李衍毒药的周神生。
这名字可真拗口,我在心中默念了许多遍,依旧觉得读不明白。
然而虽然读不明白,也无法妨碍我找到这位巫医的住所。
越国虽是大离所有附属国里最小的一个,但却是最神秘的一个,各种秘术蛊术层出不穷。
先前那初轩亦给我下得情蛊,其起源就是来自越国。
这大抵是李衍要兵不血刃拿下越国最重要的理由,因为这里藏着太多的能人异士,即使他们大多与世无争,但终究是越国的子民,若国破,难免不会出来惹麻烦。
而被这些人缠上,将会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李衍最讨厌麻烦了。
趴在周神生的屋顶,我正警惕地观察着院子里的一切。
那周神生正跪在地上,祈祷着什么,神色庄重,像极了一个虔诚的信徒。
越国的信仰五花八门,从前我在苍山脚下的村子里都见过不下十个。
那时我还觉得奇怪,就那么小小一个村子,百余人,却有那么多不同的信仰,着实是令人震撼。
对于这些信仰,我虽不懂,但会选择尊重,就像此刻,我没有立刻跳下去见那周神生,而是安静地趴在屋顶,等着他祈福结束。
对于一个信徒而言,求神拜佛,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若你在对方祈福时打断了他,他很有可能会跟你翻脸。
比如说现在,木锋的突然出现,使得周神生不得不暂停了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