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将军的死讯传遍了大离,传到玉门关时,已经是阿娘故去一月以后。
那一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东海传来捷报,武靖宇将军大胜倭寇,三皇子李衍斩杀敌军首将。
这一年,大离失去了一位将军,一位将军夫人,丢失了一座城池,但夺回了东海海域的管辖区。
人世间满是喜怒哀乐,一个王朝的兴衰往往也蕴藏在悲欢离合之中。
大离的悲喜交织在这短短一年,就像是人世间悲喜的一个缩影。
对眼前这个少年来说,十年的沉寂不是对过错的默认,而是内心的纠结和不甘。
他等了十年,修这一处“阴曹地府”,是替父赎罪,但更多的是将自己困在了过去。
“人总会犯错,犯错了总是要付出代价,苦衷不能成为借口,但苦衷可以成为故人的慰藉。”
“故人的慰藉?”
韩梓绝的声音有些低哑,似呢喃自语般。
我柔声同他说道:“是的,韩将军定也想过,韩老将军剿匪多年,为何偏偏那日出了事。”
话音断了不过片刻,便听见寂静如死水的密室里响起了韩梓绝的声音。
他说:“我想过很多次此事。”
韩老将军剿匪那日,越国突然进攻西南边境。
韩老将军因为剿错匪患残害了无辜而心虚大乱,被敌军乘虚而入,拼死守护无果,最后以身殉国。
主帅战死,敌军乘机占领了云城,直到一年后方才被武靖宇收复。
民间流传的故事至此便戛然而止,后续之事我未曾听说过。
想来也只有眼前这位亲历者能为我答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