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我们并未见到乌善,据传他不在伊兰宫内,而是出门去寻找阿琳公主了。
那乌善居然真的是去找阿琳的。
我曾听阿爹提起,这个乌善虽不是嫡子,但战功赫赫,聪明绝顶且城府极深,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如今他不在,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我心中已经盘算着,今晚要夜探乌木邦的寝殿……
草原的夜色来的早,现下已是早秋,不过戌时,天就全部暗了下来,苍穹之上满是璀璨的星光,夜风吹在身上,有种透骨的凉。
我从前经常夜闯伊兰宫,这里于我而言,简直是来去自如。
乌巴图是乌洛邦的大首领,他的寝殿守备最为森严,还好我轻功不错,伊兰宫的守卫又向来傲慢,全部都是地面骑兵,自然想不到这屋顶会有人。
凭借着前世的记忆,我很快就找到了乌巴图的寝殿,掀开屋顶一块瓦片后,轻车熟路地做起了梁上君子。
那屋内点着亮堂的烛光,很是晃眼,我只觉得眼前红彤彤的一片,依稀能瞧见红色的烛台,连那随处可见的绸布,也都是红色的。
这里瞧上去,比乌善的寝宫还要像个喜殿。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亲成亲不是儿子成亲。”
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顺着洞口往下多看了几眼。
对一个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来说,眼力耳力自然不会差,只是前世瞎的有些太久了,还没怎么习惯,所以方才乍一看,什么都没瞧见。
如今我镇定了下心神,多瞧了几眼,那屋内的场景便一个不落地,全部撞进了我的眼里。
这突然瞧得分外清楚,我当即人都傻了,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扣掉……
那屋子里,乌巴图正和一名女子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行苟且之事……
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突然间撞见这种事,尴尬地差点从屋顶上掉了下来。
还好,我及时稳住了身形,不去看那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可我不看,耳朵却听得一清二楚……
那喘息声实在令人浮想联翩,若不是前世在天牢早已练就了心如死灰,只怕我此刻要羞地不敢见人。
只是我心中,生出些先离开的念头。
可,总不能就这么走了吧?
此番本就是来找证据的,若这样走了,又不知要横生什么变故。
“反正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我做好了自我安慰,便打算趁着屋内正在翻云覆雨,溜进去。
可当刚准备盖上瓦片的时候,忽然听到屋内人说话了。
脚步一顿,当即又将瓦片移开,仔细瞧着屋内。
“大汗,奴家可是三王子的人。”
“怕什么?他还能和自己老子翻脸不成。”
我惊呆了,这自称奴家的女子,还是乌善的人?
不对!我猛然想起了那挂在乌善宫内女子的画像……
怎么这个和乌巴图行苟且之事的女子,和那画像上的女子,长得如此想象?
我揉了揉眼睛,又仔细地瞧了好几眼那女子的脸。
好像真的是,同一个人!
这乌洛邦王室这么乱的吗?纵使我再怎么淡定,此刻心里也忍不住掀起惊涛骇然。
乌巴图睡了乌善的未婚妻,也就是说,亲爹睡了亲儿子的未婚妻子……
这事放在古往今来,都是极毁三观的存在。
我压下心底的惊诧,竖起耳朵接着听了下去。
“三王子是大汗的儿子,自是不敢拿您这个亲生父亲怎么办,可奴家就不一样了,奴家一介妇人……”
那女子说话温柔可人,我见犹怜,难怪能把乌巴图迷的神魂颠倒。
她好像叫做君雅,是个普通的汉人女子,但她能成为乌善的未婚妻,足见并不普通。
现如今乌巴图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看来这个姑娘,手段确实了得。
“阿雅放心,他不敢对你怎么样,且不论你是大离那位的人,就算你是个普通的女子,本汗也定能护你周全。”
大离?我心生警觉,难不成这个人是大离的奸细?
“大汗说的是,周大人派我前来,就是为了初家军之事,现在那初景明和他女儿都死了,奴家的使命也就达成了,按道理是要回北离的……没想到三王子硬要娶奴家为妻,可奴家心里只有大汗……”
“本汗知道阿雅心里只有我,阿雅放心,本汗好歹帮周大人除掉了他的眼中钉,他定能答应让你留在伊兰宫的。”
“大汗~”
他们还在那耳鬓厮磨,说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情话,可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见了,我只觉得心里泛着恶心,头昏脑涨地差点就晕了过去。
周大人?大离的周姓大人,只有当朝宰相,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