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推开他,双眼赤红低吼道:“他是不是走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了?我要去找他……”
输液管被毫不留情扯断,傅晏城踉踉跄跄往外走。
“老板!”总助急忙跟上去。
傅晏城拖着刚做完手术的身体在医院长廊上踉跄走着,直到撞到满脸惨然死寂靠坐在病房门外的贺禹知。
他看着身后病房门,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缓缓推开门走进去,就看到病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人,熟悉的精致面容苍白毫无血色。
傅晏城腿下一软“扑动”跪在了地上,周身泛起密密麻麻的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轻倾,你答应了我的,等我做完手术就在一起……你最讨厌别人骗你,那你怎么可以骗人?”他颤抖着手摸上病床上的人,轻声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我骗过你,所以你也想要用这种方式骗我一次?”
傅晏城沙哑的嗓音微微哽咽,却还是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来,“轻倾,我输了,我认输,你起来,起来好不好?”
可是无论他怎么说,床上的人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骗我的是不是?我真的怕了,真的好害怕……”傅晏城通红的双眼仿佛要流出血泪,“不要这样对我,轻倾……啊!……”
病房内,傅晏城痛苦的嘶吼声听的人心都跟着发颤。
……
唐轻倾的葬礼那天,傅晏城没有出现。
贺禹知失魂落魄根本不在意,李瑶哭得泣不成声,她恨傅晏城,对方没有出现更好。如果不是他,唐轻倾又怎么会遇到这些事呢?他一定还好好的做着蒋家少夫人,这一切,分明是他最先挑起的呀?
而所有人都在说傅晏城疯了,抛下偌大的傅家不管,不顾身上的伤势,强行出院每天窝在他东郊的小别墅里。
东郊别墅内,傅晏城正坐在地上修理花枝。
这里是他当初带唐轻倾来的屋子,他还在亲手包扎玫瑰,玫瑰花刺的他满手都是血,但他并不在意。只认真的亲手包了一屋子的玫瑰花。
他曾说过以后天天给轻倾送花,他不会再骗他。
做好这一切,傅晏城靠坐在墙边,双眼失神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人,明明神色冷淡,但被抱住时,清凌的眸光仿佛颤到人心底去。
傅晏城微微勾了勾唇角——
“轻倾,你答应了我,再给我一次机会的。”
“你食言了。”
“但我不介意,我来找你了。”……
火光乍现,一夜之后,他和一屋子玫瑰花全部化为灰烬。